宏业将涣散的视线凝聚起来,落在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蚕茧身上,嘴唇紧抿,及时抽身就好,等她把他的东西都给他,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至于这两天的照顾,下次再找机会还给他吧。
不知道是不是蚕茧宝宝被谢宏业低沉的磁场波及到了,他感觉到了谢宏业想要离开他世界的郁结心情,就在她提腿迈出第一步后,大蚕茧里有了动静,他发出一声细小的嘟囔:“别走,谢宏业,别走...”
可祁暮的呼喊终究没能让谢宏业留下,只是让她多停留了那么短短几秒钟,谢宏业回过头,深深,深深地看向大蚕茧,幽幽呼了口气,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谢宏业打了车回到家,换了身衣服,把擦破了两个洞的工作服换下,整理好祁暮的东西,就要出门,结果又收到了信息,某位客户家中有了突发事情,由于情况紧急经不起耽误,谢宏业只好把祁暮的事搁置一旁,拿上家里备用的维修工具,开走了自家老父亲的车。
等谢宏业这一通忙好,时间已到中午。
谢宏业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坐回车上,她没吃早饭,全靠那顿夜宵,挺到了现在。放手刹启动车辆的时候,她看到了放在副驾驶的纸袋,纸袋是都是祁暮的东西,谢宏业没多做考虑,就决定去往祁暮家,等她送完东西,就可以专心去吃午饭了。
半小时后,谢宏业到达目的地,祁暮家大门的密码她是知道的,但她还是选择摁响了门铃,等待对方来开门。
可她等了又等,门铃摁了三回,也没见祁暮来开门。
谢宏业不由纳闷,他是出去了吗?
他不在家,那东西该怎么给他,还要晚点再跑一趟吗,可要是晚点他还没回家呢,岂不是又要白跑一趟?
谢宏业停在原地纠结了一下,她还试着把纸袋挂在了门把上,但是里面有祁暮的身份证,还是得面对面交接比较稳妥。
还是晚点再过来看看吧。
谢宏业转身又要走,就在她摁下电梯下行键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有人惊喜地喊道:“小谢师傅!!”
谢宏业闻声回头:“祁暮?”
祁暮飞扑上来,拽住谢宏业的胳膊就是一顿疯狂地摇摆:“呜呜呜,我就说吧,小谢师傅,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太开心了,我太开心了!!”
“停停停!”为了不让自己的胳膊脱臼,或者一条长一条短,谢宏业连忙喊停,“放手,祁暮!”
“不放不放不放,我要是放手了,你就会跑的,我眼睛可没坏,我看到你长腿了,还很长,跑得肯定特别快!!”
谢宏业:“......”我不仅跑得快,踹人也很疼。
“嘿嘿,谢宏业,小谢师傅,小谢师傅,谢宏业~~”要不是担心谢宏业这个脑袋受过伤的病患会被刺激到,祁暮恨不得把她抱起来转上个五百圈,要知道当他醒来发现她不在的时候,他难过得差点把他家都给淹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哄好,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小谢师傅就回来了,他此刻的心情可比中五千万大奖还要激动。
谢宏业:“......”没想到她的名字会有一天成为克她自己的紧箍咒。
祁暮怕谢宏业又跑掉,不由分说就拽她进屋:“回家回家回家!”
谢宏业很是无奈,肩部挂件太黏人,力道又很大,甩是甩不掉了,只好一步一艰难地跟他回去。
直到两人进了屋,祁暮关上门,又把门反锁起来,他才稍稍呼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胳膊。
谢宏业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半是无语半是好笑,但也没说什么,在摁响门铃前,她就预想到了这番场景。
祁暮一眨不眨盯着谢宏业看,好好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帅哥,愣是变成了只会龇牙笑的二傻子,一叠声地喊道:“谢宏业,小谢师傅,小谢师傅,嘿嘿,谢宏业...”
“行了,别喊了,我头都疼了。”谢宏业把纸袋推到祁暮怀里,“把你的东西拿去。”
听到谢宏业说头疼,祁暮心脏一个猛跳,松开了牵着谢宏业的手,改为捧住她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会头疼呢,怎么个疼法,很疼那我们去看医生,现在就走!”他看都不看纸袋里的东西,随手放到了玄关柜子上,还能有什么比谢宏业更重要的呢。
谢宏业扣住祁暮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她的额角挂上了三道加粗的黑线:“不用看医生,我是被你闹的头疼,你安分点我就不疼了。”
祁暮憨笑一声:“这样吗,好吧,那我乖一点,不闹你了。”
谢宏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既然东西给你带过来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别走啊,小谢师傅,再坐会儿嘛。”祁暮又一把拉住谢宏业的手,紧紧握住,“我刚才有听到你的肚子在叫哦,正好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中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呀,要是我不会做,那就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