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我要洗的,我得洗过澡才能到床上去。”祁暮走到门边,但他没有开门,反而将门反锁,他说。
谢宏业拧了拧把手,没拧动,但是笨蛋祁暮忘了门锁上有插着钥匙,他的反锁是无效的,只要一拧就能把门打开。
尽管如此,谢宏业并没有冒然将门打开,她选择再次敲门,尽可能语气平和地劝道:“你又没出门,身上不脏,换个睡衣就可以了,不用洗澡,听话,出来。”
“我不!我就要洗!!”祁暮中气十足地回绝道。
“行,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听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谢宏业冷哼一声,拧动门锁,在转了一圈半后,门被她打开。
于是,刚脱下上身衣物,光着膀子,弯着腰,褪着外裤的祁暮,与闯进来的谢宏业,四目相对。
“卧槽槽槽槽槽!!”祁暮大叫着,一把拽起裤腰来了个原地90度大转身,“你怎么进来的,你非法入侵啊!!”
“都说了你是个笨蛋,你不知道你的门上有钥匙吗?”谢宏业的视线在他肌肉线条明显的后背匆匆扫过,而后落到了一旁的水池上,她握拳抵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又道,“穿上你的衣服出来,发烧不许洗澡,忍不住也给我忍着。”话毕,她退出了卫生间。
背对着门口的祁暮,提着自己的裤腰,嘴唇都快咬到滴血了:“不洗就不洗嘛,干什么骂我笨蛋,还闯进来偷看,吓我一跳,太讨厌了,讨厌你谢宏业...”
站在卫生间门外,靠着墙,看起来面无表情的谢宏业,并没发现她自己的耳根也红了个彻底,跟祁暮的猪耳朵不相上下,她故作淡定:“那就讨厌吧,我求之不得,你别光知道嘴凶,赶紧把衣服穿好出来。”
“知道啦,知道啦,在穿了,哼,谢宏业最坏了,就会欺负我,讨厌讨厌讨厌!”祁暮用最快的速度把裤子脱掉,穿上了柔软的睡衣,他的脑袋一直在噗噗冒着火,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全都泛出了粉色,不单是因为发烧,更多的是害羞。
正如谢宏业说的,祁暮就一张嘴巴凶,他平时是个天塌下来也有嘴顶着的,嘴强王者,但真碰上事儿了,他又怂得比谁都快,实打实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他虽然很喜欢谢宏业,但毕竟是一张白纸,他目前能想到最过分的事就是亲亲,就连这也是电视里学来的,可他连亲亲都还没得到,这就突然赤诚相对了,他能不害羞嘛。
换好了衣服,祁暮却迟迟不敢出门,他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大红脸,越想越羞,越想越热,热到恨不得跳进零度还加冰的泳池里畅游一番,可谢宏业都不让他洗澡,更别说游泳了,他只好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冷水扑到脸上,试图用这个小水花给他能煎荷包蛋的脸降降温。
谢宏业听到有水声响起,一个转身转了进来,二人又一次四目相对。
头发上挂着水珠,满脸都是水的小狗狗,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这幅场景,跟最开始在他妈妈家里见到的第二面,完全重合。
谢宏业噗嗤笑出了声,酝酿好的惊雷闪电都没来得及打下来,就瞬间变成了鸟语花香的大晴天。
“你笑什么!”祁暮甩了甩脑袋,水珠子四散开,更像小狗了。
“我笑你可爱。”谢宏业随手扯了一条毛巾扑到他脸上,“把水擦擦,赶紧到床上去。”
“笑我可爱?”祁暮把自己的脸当成搓衣板,一顿疯狂揉搓,几分钟前还衣鲜亮丽堪比爱豆的小帅哥,眼下却变成被爆米花机炸过了的小糊豆豆,他都顾不上梳梳他炸毛的脑袋,丢开毛巾追了上去,“我才不信,谢宏业你又骗我了,你肯定又在心里骂我傻子呢吧,哼,我早就看透你了!!”
谢宏业包好了冰块,对追到厨房跟她对峙的祁暮,扬了扬下巴:“还站这干嘛,去床上。”
“好啦,知道啦,知道啦,”祁暮嘟囔着,“去床上,到床上去,没想到谢宏业也有这么唠叨的一天,我好不习惯啊。”
谢宏业脸一板,提腿作势要踹:“再废话。”
祁暮闪身躲开,在厨房门外对谢宏业做起了鬼脸:“略略略,没打到!”
谢宏业两步上前:“我看你是真的皮痒。”
“看我不爽啊,再来啊!”
“......”
“嘿,又没打到!”
“......”
祁暮走在前面,但也不好好走路,倒退着走,边走边扮鬼脸,谢宏业兜着一包冰块跟在后面,脸是冷的,但眼里是带着笑的,似乎她也被祁暮这个傻孩子感染到了,降了智。
两个人吵吵闹闹着进了卧室,可面对着整洁的床铺,祁暮又站住不动了,他扭扭捏捏地看了一眼谢宏业:“可是这个被窝...”
“又怎样,不洗澡就这么让你难受吗?”谢宏业实在是不耐烦了,一脚蹬了过去。
“哎哟!”这回傻孩子没能躲开,被踹中了屁股,一头栽向床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