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很衬裙子。”
阿莱心里一阵暗爽,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已让他跪倒在石榴裙下。
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摸他的头,一寸一寸向下游走,像初次相见的那道目光,移到他脸上,忽然,不轻不重地给他一记耳光。
厉少愚怔住片刻,但觉这个孩子,在跟他玩一种新的把戏,正中下怀。
他仰起头,佯作严厉:“今晚回来,绝不会放过你了。”
阿莱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惹下祸事,稚嫩地把眼风一飞,几乎轻得没声:“我不知道...”
厉少愚把她拥倒在沙发上,目光焚人:“那是否我也能把事情做完,再像你这样说“我不知道”?”
还未上手,阿莱已酥去半边,会说话的一双眼,含着羞,含着怯。
厉少愚把她的脸擎在掌心,笑吟吟的,温柔,挑逗。凑到她耳畔轻声问:“可以吗?”
“不知道!”她十分羞耻,别过脸。
他逗她:“下回还打不打我了?”
阿莱被他灼得两颊做烧,化作一滩水,大气也不敢喘。
厉少愚微妙地起了变化,纵然知道此刻已经是千载难逢,但转念一想,决定先放她一条生路。
他捉住她的双手,像铐住一般放到身后,在她耳边轻轻地慢慢地问:“我——”
门铃催命,罗秘站在门外喊道:“课长,您好了没有?再晚就要迟到了。”
阿莱绝处逢生,长长地舒一口气,恢复力气的双手险些抓皱他的西服,还是怯生生的:“课长,您好了没有——”
厉少愚情浓意软,胡搅蛮缠,好似烈火烧断黄金柳,疾风吹毁海棠花。
情愿焚心以火,死在她身上。
门铃接连响了几声。
阿莱气如抽丝,无力地推:“迟到了。”
他兴奋地痴缠着,虎口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四目相对。
阿莱微喘粗气,抓紧了他哀求道:“哥哥!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这一刻太漫长。
厉少愚慢慢坐起来,促狭地笑:“没还完,下次一起算。”
抱枕、薄毯、簪子、鞋子乱扔一地。
阿莱从废墟里坐起来,真不知今夕何夕。领口敞着,露出半片粉白色的肌肤,红里泛紫,零星几点隐隐作痛。她低着头无声地扣上盘扣,没有恼,但恨恨地剜他一眼。
面对旁的佳丽,厉少愚定力一流,可是刚才,真真就没稳住,对她发了疯。
他扣好衬衣,用藕色丝帕抹掉唇上的胭脂,放在鼻下细嗅:“巧克力味儿的。”
阿莱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脸!”
厉少愚折好帕子揣进胸前的口袋,在昏昏的光线下捋顺她披散的头发。
“簪子拿来挽一下吧。”
“这么熟练,给别人挽过啊?”
“对,你不是第一个。”
“第一个是谁?”
厉少愚忍俊不禁:“我妈!”
挽好头发,穿好鞋子,把旗袍上的褶皱抚平,阿莱揽镜自照,确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妥,才肯挽着厉少愚出门。
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很快就到孔府,阿莱挽着厉少愚进门,一路穿过庭院进入主楼客厅。因为来得晚,所以进门时就被好事之人注视一道。程幼宜和一干贵妇正与孔二太太说笑,恭喜孔部长升职,见阿莱到了,就举杯唤她:“郑小姐,到这儿来。”
厉少愚细声叮嘱两句,阿莱走去,在她们面前站定。
孔可澄贼心不死,孔二太太自然还认得她,对她一番审视后,开口笑道:“郑小姐,我认得你。”
阿莱一头雾水,并不记得见过这高门显贵的二太太。当下懵了。
程幼宜挽过她的手,孔二太太继续说下去:“年初淼淼办婚宴的时候,你和可澄去吃席面,我远远地看过你一眼。”故意的,再说:“今夜再看,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啊。”
她和孔可澄本就没有什么,如今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觉出孔二太太话里有话后,她立刻表态:“那时候初到上海,看什么都新鲜,偏偏孔先生愿意折节下交,带我见了不少世面。现在想起来,自己有婚约在身,真是不该那样行事。”
孔二太太还似玩笑:“做姑娘的时候谁没几个朋友?不用这么讳莫如深。”
阿莱的确是没有,当下只好抿嘴一笑,心里简直要把孔可澄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