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宝蓝色领带当成丝巾,在细颈上缠了几圈才打蝴蝶结,顿时有种被束缚的强烈感觉,一想到这条领带在之前系在男人的领口,身体又燥热了起来。
文音手指抚摸着脖子上的领带,呼了一口热气,随即提着高跟鞋出门。
陈晚来接她的时候,便看见这样的桑文音,浓烈冷艳,像燃烧着生命里最后的美丽,稍不留意,就会殆尽枯萎,他还是喜欢平易近人的那个姑娘,简简单单的打扮,温温柔柔的笑,鬓边的头发随意地被风捧起。
但她走到窗前,也是趴在车窗上看进来,问他一句:“陈晚,今晚我漂亮吗?”
姑娘的眼睛明亮,看得出她的开心。
他不忍扫她的兴,含着雅气儿的端正,满足她的期待:“漂亮。”
“谢谢。”她笑道。
陈晚订的餐厅在立交桥附近,桑文音知道餐厅地址后,低头玩手机,不动声息地将这个地址发给商庭之,然后收起手机,转头跟陈晚说话。
去的路上塞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两人进到餐厅,偌大的大厅有人比他们先到了,背对着这儿,一直望着弹奏着钢琴的台上。
陈晚有些惊讶,眉头轻拢,今晚他是包场的,餐厅负责人应该不会再接待客人。
经理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抱歉啊,陈少,那位说只要一桌。”
陈晚问:“那是谁?”
“那是商少。”
陈晚一愣,这南方栖城也只有一个人能称得上一声商少,他跟对方也有一层亲戚关系,是表兄弟,自己也是商老的外孙。
“没事。”他点头说,“可以让厨房上菜了。”
经理用对讲机吩咐厨房,便亲自带人入座,本来座位也是定好的,一旁的文音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背影,扯了扯陈晚的衣袖,指着那人隔壁的座位:“我想坐那儿,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钢琴师弹钢琴。”
陈晚顺着文音,微微颔首。
经理察言观色,立刻带人往那儿走过去。
随着走近,那个背对着他们的高大背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又从侧影一直转到可以看见对方的正面,商庭之双手抵成尖塔,似是沉思,腰背笔挺,有股沉稳迫人的气势,纵使他们站着,商庭之坐着,对方仍给人一种俯视感,文音莫名紧张,拉扯了一下脖颈上的领带。
陈晚跟她耳语,告诉她一声这人是商庭之后,便带着她走上前打招呼:“商哥。”
商庭之听见叫声后,垂下双手,偏头看向陈晚,还有身后跟着的文音,眼眸一瞬暗了下来。
他面色平淡:“过来吃饭?”
陈晚说:“是。”
商庭之看了文音一眼,她望着别处,再看不出来她今晚是故意的,那就说不过去了,他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擦拭着双手,然后放下毛巾,像初次见面一般,带着生疏的距离感问道:“这小姑娘是哪家的,看着有点面熟。”
“这是文音,桑家的姑娘。”陈晚介绍。
商庭之淡淡地笑了下,声音低沉磁性:“原来是桑家姑娘。”他对桑文音说,“桑桑,我是庭之。”
文音这才看过去,两人对视了半瞬,她又冷淡地别过脸。
陈晚问:“商哥要跟我们一桌吗?”
商庭之望着桑文音,见她手指微微蜷缩,别有深意地说:“不用,我也在等人。”
陈晚闻言,也不再打扰商庭之,转而跟文音坐在隔壁餐桌。菜很快端上来,他为文音布菜,两人有小学同窗的情谊,年纪也相仿,说着新鲜的事儿,有趣的,都能聊起来,但更多时候都是陈晚在说,文音安静地听着,神情温柔地看着这个博学温雅的男子,他十分体贴,又年轻,远的近的看着就像一幅山清水秀的秀丽丹青,身上是水墨书卷味儿的俊雅。
他现在还在读书,今年刚考的博,日后出来大抵是医生,手头也有跟着老板研究的一些项目,学术上尚且算有些成就,他跟文音说起自己这些事儿的时候,怕她听得枯燥,说得不多,只挑一些有趣的跟她分享。
“我说呀,你穿白大褂,悬壶济世的样子一定风度翩翩。”桑文音托着腮,笑着揶揄他。
陈晚微笑,望着姑娘的目光柔软:“那你一定要看一看我穿白大褂的样子,下次我带你去我院看看。”
文音说:“好啊,陈医生。”
她应声的时候,撩起眼尾,轻轻扫向商庭之。
男人并没有看过来,而是沉静地听着台上弹奏的钢琴曲,他们餐桌上的白纹花瓶里都摆插着一支红玫瑰,那朵玫瑰被他取了出来,放在了手边,这餐厅的布置算得上是浪漫的,文音却烦躁,但忍着想咬手指的冲动,低头认真吃菜,半饱后,便放下筷子。
这时商庭之突然起身离去。
文音看了一眼,也对陈晚说想回去了。
陈晚问:“吃饱了吗?”
她说:“饱了。”
陈晚看向她的瓷碗,无奈地笑笑:“你啊,吃得太少了。”
“下次我多吃一点。”
“好。”
两人从餐厅电梯去到地下停车场,因为车停在这个入口的另一边,有点远,陈晚先过去那边取车,再过来接她,文音点头,等他走远后,脱掉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