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呀。”
顾倚风哼了声,喉间溢出来的调调是南方姑娘特有的娇嗔气,哪怕她的外貌并没有南方水乡的温软柔美,甚至恰恰相反。
“要不是因为你长了张还不错的脸,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玩塑料夫妻这套啊。”
因为微醺,顾倚风也有些口无遮拦,干脆有什么说什么,且说完后懒得管顾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黯色。
沉默半晌,时绰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所以,只是因为我的脸?”
顾倚风不说话了,又靠着车窗直直睡了过去。
迟迟没有听到答案,时绰忍不住看过去,但入眼的只有年轻女孩恬静的睡颜。
安分得不像话,跟她醒着时的张牙舞爪可太不同了。
轻叹口气,时绰翻出来张小毯子,动作轻柔地盖上去。
这时,司机又问:“时总,要送太太回酒店吗?”
时绰:“不回酒店,去香洲湾。”
夜幕深沉,星子寥寥。
京市的夜晚一直喧闹纷杂,数不尽的车流从天桥上掠过,灯火阑珊中,比起烟火气,更多的还是大城市特有的快节奏。
顾倚风悠悠转醒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
看向车窗玻璃外的陌生环境,甚至发觉敛司机都不在,她猛蹙起眉头:“这是哪儿?”
“我家,”时绰面无表情地整理小毯子:“准确来说,是我们家。”
这下子,顾倚风彻底不淡定了。
几乎是从座椅上弹起来的,她连忙道:“我明天还有工作,你得送我回酒店。”
“我明天早上会送你过去的。”
“不行!”
顾倚风抿唇,手臂撑着身子,下意识前倾了腰身:“我明天有很多事的,不能在你这里过夜。”
“你,不想跟我住一起?”
“这不是一回事。”
深吸一口气,顾倚风早就散了那点儿微醺的劲,条理清晰道:“时绰,既然领证了我自然没有要跟你过家家的意思,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别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
“比如,我有我的工作,你不能干扰我。”
时绰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见他故意不反应,顾倚风也急了,不假思索道:“你要是嫌麻烦那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绰终于开口,抬手去开车门。
呆呆地看着他坐到驾驶座上,顾倚风立马把头凑过去,双手扶着正、副驾驶座地靠枕:“你要开车送我回去吗?”
“对,所以,坐到前面来。”
冷着脸系好安全带,时绰回头,嘴角浮现丝丝缕缕,却寒气四溢的弧度:“我不给人当司机。”
怕他反悔,顾倚风乖乖坐到前面。
等车停到《赴约》剧组所住的酒店时,已经凌晨了。
“那啥,我给你发油费啊?”
她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时绰气极反笑,很干脆地将车门反锁,盯着手脚僵硬的人,反问:“我差你那点钱?”
顾倚风有些后悔,赶忙找补:“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这不是想要讨好你一下嘛。”
“讨好我?”
小骗子。
才不信她的话,时绰将被忘到后座的礼盒拿过来,然后塞进了顾倚风的怀里,最后重新打开车门锁:“行了,回去早点休息。”
见他没有继续闲谈的意思,顾倚风挑挑眉,拿着礼物盒走下车。
可刚迈出去两步就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了。
车内的人越过降下玻璃的车窗看过来:“忘东西了?”
顾倚风目光灼灼:“问你个事,什么叫‘我最合适’?”
按在操作杆上的手停住,时绰抬眸,本就色泽很浅的瞳孔折射出酒店大门送出来的煌煌光影。
薄唇微启:“你都听到了?”
顾倚风:“听到了一半,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利益至上嘛,只是我很讨厌被人用当做商品的口吻介绍。”
“我没有这么想。”
“怎么想都随你咯。”
她摊摊手,满不在乎道:“懂,我都懂,毕竟你也是我看来最合适的联姻对象,时大总裁。”
最后四个字被刻意咬重,好像含在牙关之间的不是字符,而是时绰本身。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间后,又随手把系了黑色缎带的礼物盒放到桌子上,浑身疲惫地去洗澡。
等从氤氲的浴室出来,手机已经叮叮当当地积了好几条消息。
她滑开一看,都来自一个人。
【工具人:如果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我道歉。】
【工具人:我从来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更不可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