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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1 / 3)

白花倒烛天夜明,群鸡惊鸣官吏起。

佑宁被“砰砰”地拍门声惊醒。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低头检查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刚一低头,肩颈就开始抗议。

昨夜受惊吓后,她不知何时以抵着门的姿势睡着了。这姿势可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即便是她睡惯了硬板床,也一样吃不消。

许是一直没见人开门,敲门的人耐心耗尽,开始一边骂人一边踹门。

恶毒的字眼一听就是清宁。

佑宁顾不得疼痛,赶紧爬起来开门,开门时还险些被清宁踹了一脚。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开门就看见清宁横眉竖眼的模样。

“刚换了房间,辗转难眠,反应也就慢了些,清宁师姐莫怪。”佑宁低眉顺眼地道。

“麻烦死了……”清宁嘟囔了一句,“师父唤你过去。”

说罢转身就走。

佑宁理了理衣服褶皱,跟上清宁的步伐,离去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回廊尾的厢房光照不好,温度也好似比别处低几分。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她打了个寒颤,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贞元观正殿是观主的地盘,除了清玉和清宁两人,观内其他弟子不能随便进出。可今日却人进人出的,十分热闹。观主谷菱仙姑一改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正站在正殿门口,一手叉腰一手甩着拂尘,火急火燎地指挥观内为数不多的弟子打扫清理。

远远瞥见佑宁,谷菱仙姑立刻迎了上来。

“师父。”

“观主。”

谷菱仙姑拂尘一挥,当是回应,又指着佑宁道:“你随我进正殿去,我有事问你。清宁你去瞧瞧清玉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两人应声而动。

佑宁随谷菱仙姑跨入正殿,便听她道:“把门带上。”

门一合上,谷菱仙姑便急切地问:“贵人有没有什么忌讳?喜好何物?你快想想,与本观主说说。”

佑宁面露难色,道:“观主,我自五岁离宫,距今十年……”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谷菱仙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你长在宫中那五年呢?总能听到些吧?”

“我由嬷嬷养在别处,宫规森严,不曾听说过。”

谷菱仙姑的脸已经拉了下来,她气恼地一拂尘抽在佑宁腰上。

拂尘看着柔软顺滑,抽在身上犹如钢铁。佑宁身形瘦弱,说皮包骨头也不为过,挨这么一下,肋骨不出意外地断了好几根。剧痛袭来,她脸色一白,无力地瘫坐在地方。

“我早该知道的,对你就不该抱什么期待……可惜我贞元观白养你十年!滚去柴房呆着,这几日不要让我看见你!”

佑宁嘴里答是,却因疼痛久久无法起身。见状,谷菱仙姑又低声骂了几句,她从怀中掏出一颗棕色的药丸,捏住她的下巴 ,粗鲁地塞进去。

药丸气味有些腥,入口即化,一丝热意从口腔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眩晕,随即恢复正常,而后发现腰间的剧痛居然减轻了一些,至少不至于让人动弹不得。

佑宁这才撑着腿站起身来,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伤处,豆大的汗珠从鬓边滑落,砸在地上,她声音飘忽地道:“多谢观主赐药。”

“哼。”谷菱仙姑拂袖背过身去。

从正殿出来时,正好有两名小弟子擦拭到正殿大门,看见佑宁的模样,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

“这是被观主教训了吧?真可怜。”

“嘘,小点声。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听清宁师姐说,她是个灾星,生来就是祸害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你可别同情她。”

“诶?怎么会……”

议论声渐渐淹没在耳鸣声中,佑宁忍着痛,浑浑噩噩地来到柴房。

与热火朝天的正殿不同,这里凄惨冷清。

佑宁熟门熟路地打开柴房的门,跨步进去,锁门,然后放任身体“砰”地一声倒在谷草堆上。后背和后脑勺被震地疼,可佑宁却无暇顾及。

脑子越发地晕沉,她目光涣散地看着青瓦房顶,突然就想起昨晚的事。

其实,如果昨晚自己被那精怪吃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完全无法接受的坏事。

*

谷菱仙姑最后还是怕了,在贵人行伍上山时让人把佑宁叫了出来,就站在迎接队伍的最边上。这样既不会让她“灾星”的名头冲撞了贵人,也应对可能性极小的贵人传唤。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那两位的亲骨肉,万一想起来了呢?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上位者的心思底下的人永远猜不透。谷菱仙姑能做的就是提前准备好。

宫中的贵人于午时一刻到达贞元观。

这次临时改道贞元观,说是贵人突发奇想,只带了一小队人,可是实际上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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