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千足虫,压着声音道:“去告诉石牙狼,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擅自行动,姚荣音是个傻子她爹可不是,若是把老东西引过来,到时候有我们好果子吃。”
感受到她的视线,千足虫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它灰溜溜地顺着贵妃椅爬下去,“嗞溜”一下就消失在了暗处。
宫殿中恢复寂静。
半晌,德妃突然发出轻笑,低声道:“一个灾星,一个苗女,挺配的不是吗?”
佑宁回到昭明宫后立刻就搬去了顺德楼。
太后没有限定期限,她便安心地住在顺德楼,每日看看书,抄抄经书,跟着楼里的道长们做做功课,日子过的平稳无波。
值得一提的是,顺德楼中的道士都来自“天下第一观”承乾观——也就是碧霄道长的道观。佑宁原本想着能不能见一面这位改变自己人生的国师。只可惜,楼中道长说他仍在闭关中。
半个月后,文宗巡查结束,带着双生子归来。
文宗归来当日,佑宁从顺德楼搬了出来,同姜文君一起在昭明宫迎接圣驾。
“母妃母妃,我们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姜文君喜上眉梢。
待步辇停稳,从上面蹦下来两个孩子。两人像小炮弹一样直直地撞进姜文君怀中。
“母妃,祯儿想您了。”
“怡儿也是。”
孩童软糯的嗓音喊得姜文君心里头都是暖暖的,她爱怜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轻声道:“母妃也很想你们。”
“母妃的病好了吗?”李嘉祯突然退开半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献宝似的,“这是祯儿在襄州求的丹药,据说治风寒的效果可好了。”
姜文君中毒一事文宗始终瞒着两个孩子,只道她突然风寒,回宫修养。
“已经痊愈了,让我们祯儿挂心了。”
李嘉怡不甘示弱地也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怡儿也给母妃求了药!”
姜文君被逗笑了,笑着收下两个锦盒,道:“那也谢谢我们怡儿了。”
“母妃先吃我的药。”李嘉怡嘟着嘴囔囔。
“不行,我是哥哥,母妃要先吃我的。”
“父皇说过,哥哥要让妹妹!”
“你们两个,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文宗从步辇上走下来,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训话。
两人立刻站好,闭嘴不说话,但是小眼神分外哀怨。
姜文君忍俊不禁。
文宗也被逗笑了,道:“你们母妃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都收着吧。”
两人这才作罢,转头拉着姜文君的手准备往昭明宫去。
“咦,你好眼熟啊。”李嘉怡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佑宁露出思考的模样。
她的举动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佑宁身上。
“参见陛下。”佑宁垂眸行礼,这一次她的动作标准而熟练。
“嗯,”文宗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叫什么陛下,改口和祯儿怡儿一样叫父皇吧。”
“是,父皇。”
李嘉祯惊讶道:“我记得她,她不是金州道观里的那个小道士吗?怎么……怎么……”
他支支吾吾,似乎无法消化眼前的情况。
姜文君蹲下身子,看这两个孩子,“祯儿,怡儿,她是你们的皇姐佑宁。”
佑宁往前踏了一步,蹲下身平视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们好,我是佑宁,庇佑的佑,安宁的宁。”
她万分紧张地关注着两人的反应,手心全是汗水。
李嘉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那会在道观我就说你和哥哥长得像,哥哥还不高兴。哼,我果然没有看错。”
和李嘉怡没心没肺的模样不一样,李嘉祯脸上露出明显的排斥,他看也不看佑宁,反而盯着姜文君,瞪着眼道:“一个小道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皇姐?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双生子因备受文宗和太后的宠爱,没有人敢触他们的眉头,以至于这些年来从没有同他们透露过佑宁的存在。
“我……”佑宁想解释,张口却不知从何开始。
见状,姜文君接过话头道:“这事怪父皇和母妃,没有告诉过你们,里面的事很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以后母妃会好好解释给你们听的,好吗?我们先回去。”
不料,李嘉祯轴劲上头,甩开她的手,“我不!我现在就要听解释。”
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李嘉怡,她一扁嘴,开始号啕大哭。姜文君连忙手忙脚乱地哄人。
见母亲这个时候居然先哄妹妹,李嘉祯更不乐意,他压不住脾气推了佑宁一把,大喊道:“我不承认你!”
佑宁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手掌搓在地方,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文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