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清城正式入冬,一夜之间气温降至5℃,大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傍晚下了班,叶以蘅走出地铁,一阵寒风袭来,围巾都被吹歪了,她冷得呼出长长的白气,又裹紧了大衣,往小区的方向走。
经过路边的餐馆,她打包了一份牛腩粉。
今天懒得做饭,她决定凑合着吃点,能填饱肚子就行。
等餐的时候,她听到隔壁桌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在聊天,说刚才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很酷的跑车,不过没一会就开走了,她原本还挺感兴趣的,不过工作群里来了消息,她也就没再听下去。
回到出租屋,她点开平板找了个下饭的综艺,一边解开装着餐盒的塑料袋。
她的出租屋已经不再是刚入住时那个乱糟糟的样子,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把房子装饰得很温馨,花瓶里装着干花,铺上了地毯,还买了一个复古留声机。
有时她觉得其实一个人住也挺好的,每天下班布鲁都会陪着她,一点都不会无聊,除了偶尔想起某个人的时候,其余时间她都不会想到“孤独”这个词。
还没吃完晚饭,布鲁又自己追着毛线球玩嗨了,实在太可爱,她放下筷子录了个视频发到朋友圈。
还没一会就有三十多个点赞,她仔细看了眼,李砚磊的头像也出现在了点赞列表里。
一般她发布鲁的照片,他都会点赞,很给布鲁面子。
反观某人,连她私发布鲁的照片给他,他都无动于衷,自然更不可能给她点赞了。
前几l天,她喝了奶茶深夜都没睡着,点进陆嘉望的朋友圈看了眼,什么都没有。
他朋友圈设置了一年可见,他今年发的唯一一条朋友圈就是她毕业典礼那天的照片。
也就是说,他已经把这条朋友圈删掉了。
次日,她收到了一件同城快递。
是陆嘉望寄给她的。
是一个行李箱,打开里面全都是他以前送给她的礼物,还有一些她的生活用品。
她想,大概这是委婉地告诉她,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但有很多个晚上,她从阳台往下看,明明看到他的车就停在楼下,她看到他用那样的眼神仰头望着五楼的方向。
他明明还是很喜欢她,但却不想和她有任何关联了。
连他们在一起养的猫,他也不曾来看过。
——
临近年底,叶以蘅快忙疯了。
加班写稿、剪视频、采访,好几l个事堆在一起,偶尔还被网宣组的人借过去帮忙想跨年晚会的策划。
一个人简直恨不得当两个人用。
跨年的前一周,她和蔺玫被安排去出差。
出差不是问题,但是这次差不多要去一周的时间,布鲁又没人照顾了。
办公室里和她比较熟的同事都不在本市,她想来想去,只好再去麻烦李砚磊。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了,而且布鲁也不害怕他,她出租屋里那些所谓的贵重物品在他眼里估计跟破烂玩意没区别,所以也不用费心收起来。
出差的前一天,她给李砚磊打了电话。
约好是六点见面,李砚磊晚了半个小时才到。
车停在楼下,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种破房子他还要来第二遍。
到了五楼,他抬手敲了敲门,很快屋里就传来脚步声,叶以蘅跑过来给他开门。
上一次来的时候房子还乱糟糟的,这一次倒是亮堂了不少,客厅中间还铺了地毯。
叶以蘅见他站在门口发呆,以为他是在纠结要不要换鞋。
她连忙说:“不用换鞋了,你直接进来吧。”
李砚磊根本没和她客气,穿着皮鞋直接走了进来。
出租屋的钥匙就放在客厅中间,叶以蘅递给他:“我原本想让你接布鲁去你那边的,但是我同事说猫频繁地换环境容易应激,我还是把出租屋的钥匙给你吧,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喂点猫粮,陪它玩一会。”
李砚磊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叶以蘅,我发现你这人是真一点都不客气啊。”
使唤他是越来越熟练了。
叶以蘅当没听见,面不改色地说:“你要是能帮忙铲一下屎就更好了,布鲁挺爱干净的。”
说完,她又开了句玩笑:“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是布鲁的叔叔嘛,应该的。”
李砚磊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成它叔叔了?”
片刻后,他叹了叹气,认命了。
他想着,他要是不干这个活,说不定她又要以这个为理由缠上陆嘉望了。
于是,他说:“算了,只要你不去缠着嘉望,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么感人的兄弟情,叶以蘅都有点被感动了。
她爽快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