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张璟安过来扒拉和止的窗户。
“和止,你想不想出去看星星,今晚可能有流星。”和止此时已经解发,正准备熄灯睡觉了。
“我不去了,你替我多看几眼就好了。”
张璟安有些失望,他今晚很想和人聊天说话,只是除了和止,他也不知道和谁聊天。
和他一样年纪的,要么就是游学念书,要么就是家中安排了职务,只有他,因为家世特殊,也不好学,就这样每日混着日子。
张璟安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性子,他就这样靠在窗棂上,轻轻的翘着窗台,一下又一下,惹得人心烦。
和止无言,只是摸了一件外衫披着。
打开窗子的瞬间,张璟安一时不察,差点就要倒进来,稳住身体后,他咧着嘴露出一排结白的牙齿对着和止乐。
和止被打乱了作息安排,有些生气,“走吧,带路。”
张璟安激动的直接跳进来,拉着和止就往拜月亭方向走去,七拐八拐就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台,爬上早早就找来的梯子,张璟安就这样半拉半帮忙的把和止带上了房顶。
看着明亮的星空,四面八方传来了蝉鸣,给这场意外出现制造了特别的氛围,空气安静,张璟安忽然也不知道要怎样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好像有些破坏氛围。
时间一点点过去,传说中今夜的流星也还没有出现,张璟安终于开口:“和止,你以后想要一辈子当打手吗?”
和止有些犯困,听着他的问题,连话都不想说,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一辈子做一件事情,似乎有些无聊。
奈何张璟安一直盯着天空,没有看到和止的回答。
“我祖父是开国功臣,家世荣耀在那一辈就定下来了,我父母也是早早就去驻守边关,在外人看来,我是认定袭爵的小公爷,人生顺遂又富贵。”
“像我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日子就不应该过得这样浑浑噩噩。”
张璟安顿了顿,他不太想在和止面前显示自己的懦弱,原本在她前面就总丢人,要是她看不起自己怎么办?
和止原本听得起劲,他忽然不说话,和止内心不断纠结,难道是要自己安慰他?可是自己也不会呀?
怎么办?和止内心止不住的慌乱,于是在张璟安转过来的一瞬间,和止闭上眼睛打算装睡。
只是才闭上眼睛,和止就觉得自己出了一个昏招,现在好像更尴尬,闭上容易张开难。
张璟安看到她闭上了眼睛,觉得她是不想看到自己难堪的样子,虽然和止原本就看不到,但是她这样做,让张璟安那种可耻的羞辱感降低了不少。
他道:“我祖父告诉我要隐藏锋芒,万万不可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可是只要我是张家的孩子,这些争斗就朝着我过来。”
“上次刺杀就是因为夺嫡之争祸及到我身上的,可是我连往下面查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就只能这样忍着这口窝囊气。”
和止皱起眉头,她一直以为按照张国公疼爱嫡孙的程度,早就解决了这个事情了。她并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张家要顾虑的事情,发现她连开解都没有一个方向。
他们之间总是隔着很多的。
张璟安继续说着:“要是我本身满怀抱负,又有能力,今日隐而不发反倒是还可以彰显我内心有见地,又沉稳,可是我本身就是文武不行,也不是绝顶聪明,可以看透别人的想法的人,如今忍着反倒是愚蠢至极,又懦弱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