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天谴,都是天谴呀!”老人昏重的嗓音叫嚣着上天的惩罚。
老人沙哑的嘶吼着:“我是这个村最后一个人了,所有人都死了,我的所有亲人,我的老伴,儿子,小女儿,孙女,全都痛苦的死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老人在嘶吼中慢慢没有了声音,赤凤手微微颤抖着,放到了他的鼻尖下。
当赤凤缓缓摇摇头,解蠡知道他死了,带着痛苦和悔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解蠡不知道心头什么感受,有些麻木,又有些难受,但是难受很浅,慢慢的又聚集起来,让她喘不上气,不知不觉间,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二人用力埋葬了村子里所有的人,有的人躺在木板上,有几个人就这样扭曲的躺在土地上,二人将所有人都抬出来后一排排躺着,只有五个人,应该是最后活下来的,却最后还感染了。
二人走到了村后挖了一个坑,和山上绵延不绝的土包埋在同一片山头上,入土为安吧!
赤凤感受着热浪席卷而来,如今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奇怪,漫山遍野的都是干枯的树枝,空气干燥又冷得透骨,就像沙漠的夜晚,能让人的牙齿冻死。
赤凤伸着手感受着冷冽的风,正如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知道了惩罚是什么?作为一个大祭司,她从小被教导的就是保护族中风调雨顺,救助族人的性命,责任全部已经深入骨血。
但如今,面对同胞的被抛弃和惨死,她手无寸铁,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不过是好好埋葬他们,入土为安罢了。
那个所谓的惩罚就是,让她知道如果没有金手指,对于天地的浩劫,人间的惨状她不过是一只蝼蚁,毫无能力,她在世间是多么的渺小。
赤凤的脖子血腥味浓重,从万葬坑爬出来后,除了看到了解蠡一个活人,她所看到的都是死别。
如今面对人间的惨状,她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她连欺骗自己是有用的都做不到。
解蠡抿抿唇,看着赤凤比凤还要萧索的站着,风吹动着她的衣摆,那是R区同意分配的衣服,也只有R区会将病死的人同意用机械扔到万葬坑中埋葬。
R区外面的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不过是被放弃的病人。
解蠡很想开口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那些人,但是看着她低迷的情况,又自觉有什么好问的呢?在疾病和灾难面前,谁又能独善其身。
二人一路无话,只是继续走着,像搭伙过日子的没有感情的人。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算是小镇的地方,越往里面走,心底越寒,扁平的头,只有一只眼睛,三只手的各种各样的孩子,跑在街道上,而这里,只有痛苦的大着肚子的孕妇和奇形怪状的孩子。
解蠡皱着眉头,心中的愤怒充斥在自己的胸口,她想冲上去质问那些怀孕的人,为什么要把苦难延续下去,在下意识看向赤凤后,看到她也是一脸的无知无解,解蠡冷静下来,主动开口解释道:“自从R区事件之后,R区外围的所有人便被警告过永远不可以继续怀孕生子。”
赤凤重复喃喃道:“R区事件?”
“你失忆了吗?你不就是R区的人吗?你们所做的恶心事都忘记了吗?”
对于解蠡咬牙切齿的滔天恨意,赤凤一无所知。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