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望舒谨慎后退,眼睛死死盯住李涵文的脚步,接着瞅准时机扔出了一张卡牌。
卡牌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纸,落到了地上。
曾望舒对着段三龄摇了摇头。
李涵文仍旧急速朝着曾望舒逼近,后背完全暴露在了段三龄的眼皮子底下。
她咬咬牙,瞅准时机,拿着小白在他的背上擦了一下。
李涵文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接着向曾望舒扑了过去。
有效果,但不多。
段三龄看着手中的小白陷入了沉默。
李涵文的不文明指数已经高达两万,不知道为什么蹿升的特别快,这么高的不文明指数就算是把她手中的小白全部用完恐怕也完全救不回来,更何况……
段三龄的心头渐渐发凉。
段三龄对自己的武力值有自知之明,没有下到一楼的地面上,所以李涵文完全没有感知到她,只卯着劲儿追着曾望舒打。
曾望舒勉力避开,竭尽全力与李涵文兜圈子,稍微得了一点空隙,喘着气朝着段三龄大喊:“你先往楼上跑!我不敢碰他,可能会被污染!等会上楼我再和你汇合,他可能就不会追我们了!”
段三龄的应答声远远传来,曾望舒掀起眼皮,看见了女孩消失在了楼梯向上盘旋的阴影中。
他嘴角突然勾了起来,脚步变慢,伸手掐住了近在眼前的李涵文的脖子,接着手上稍稍使劲,只听“咔哒”一声,手上的男人便软趴趴地落在了地上。
长相帅气的男孩吹了个轻轻的口哨,缓缓踱步,捡起了地上没有激活成功的卡牌。
将卡牌插进了兜里,曾望舒踩上了上楼的楼梯,脚步声几不可闻。
二楼的地面铺上了精美厚重的地毯,足以让人走在上面而不发出声音。曾望舒动作轻巧,无声走过了一条垂下的帘子。
就像他一开始进入二楼一样,悄无声息。
他焦急地喊到:“喂!你在哪里啊?那个李涵文果然没办法离开一楼,现在应该没有人会再拦我们了,我们快走吧!”
无人应答。
曾望舒停住了脚步,声音轻缓:“段三龄?”
仍旧无人应答。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染上了一抹兴味。
被发现了吗?
他干脆不再掩饰,动作凌厉地越过一道道垂下的地毯,眼神如刀,扫过每一个角落。
第三层的阁楼已经被毁掉,段三龄只可能躲在第二层。
没有。
没有。
没有。
曾望舒停住了脚步,视线陡然落在了墙角的台灯上。
嗯哼,在密室里吗?
他转动台灯,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台灯被动了手脚,她果然藏在密室里!
曾望舒冷哼一声,加大力气,狠狠扭动台灯,阻力瞬间消失,纯白的隔间出现在了眼前。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下躲着一个纤细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很是冷静,但是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她被掐着脖子提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为…什么?”她磕磕绊绊地问,眼睛死死盯着曾望舒。
“嗯哼?”曾望舒眉眼舒展,手上的动作却越收越紧。
他大发慈悲地告诉段三龄:“城邦会议,是要选出下一任城主的,你知道吗?”,他残忍地笑:“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才能成功走出城主府。”
“或许,你告诉我你之前都在混乱之都得到了什么信息,我可以发发善心放你一马?”
段三龄不说话,只冷冷看着他。
前一秒还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城主府,下一秒就说要放她一命,骗鬼呢?
曾望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无趣地撇撇嘴,手上握紧,冷眼看着女孩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软了身体。
女孩被扔到了地上,了无生息。
外面依旧是黄沙漫天,段三龄面无表情地加快了步伐,迅速进入了病毒研究室。
她需要尽快找到乔虞寻求保护。
留在城主府并躲起来的当然不是段三龄,她在之前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
首先,曾望舒对她说卡牌对于李涵文没有用的时候并没有激活卡牌,而是直接扔在了地上,好像笃定了段三龄并不知道;其次,他让段三龄上楼时所说的话也有很大的问题。
李涵文有污染不能碰,这句话乍一听并没有错,但问题是说这句话的人是曾望舒。
曾望舒的不文明指数本来就已经破万,全靠自己的精神类卡牌支撑才保持头脑清醒,所以无论他碰不碰李涵文,他的不文明指数增不增长,这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她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即使用了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