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她可还跟着晏承阙一起效忠南疆……
她又这般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梁丘珩砚贪婪的野心已经侵蚀到想要彻底吞并北聿和南疆。
只沉吟了片刻,他就肃然地说:“因我爱你,故所图之事中亦包含了你。”
“虽两者意义不同,可用我的私心来评判……最重要的人就是你。”
“在众生巷之际,我并非刻意要利用你,只是对上了赵烛衾后,便下意识地走了岔路……阿黎,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确实该向你道歉。”
梁丘珩砚说着说着一边微垂下头,一边就将手臂从窗沿处收回至心脏处,拇指扣进掌心里,整只手贴着胸口做了个南疆特有的歉礼。
“还有刚才说了他们的坏话,也不是在贬低任何人,只是你该清楚,他们也许能保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阿黎,来我身边……成为南疆的世子妃吧。”
他语气格外谨严,完全没有半点说谎或敷衍的虚假之感。
好像真如他话中所言,乐正黎是他割舍不下的重要之人。
可暗藏着在字词间的另一番深意却令乐正黎不自觉地吞咽了两下。
梁丘珩砚始终笃信乐正黎也重生了。
这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抑或是乐正黎亲口承认。
他已然勘破乐正黎打的什么主意。
可梁丘珩砚对此只字不提,也完全不担心她会喜欢上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糅杂了北聿赵氏和南疆梁丘氏的血脉所降生的孩子真是聪明过头了,她这些小手段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对此,乐正黎没有被看穿的无措,也没有被说动的感然。
只轻轻挑了下眉梢,她说:“如果我告诉殿下,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他们呢?”
她举起缠着白纱的手掌贴在他肩膀上,轻抚而过,“位高权重的北聿皇帝、清冷孤傲的国师大人、单纯凶猛的草原狼兽……哪个见了不动心?”
乐正黎眼睛灼亮,在晦暗不明的窗边,堪比星子坠下。
梁丘珩砚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再次把手臂搭在窗沿上,微躬着身,圈住乐正黎的范围在骤减。
“既然阿黎喜欢他们,那倾慕于你的南疆世子就一并喜欢了吧,也不算吃亏。”
他语气自然,似促狭,又仿佛是在认真得说。
没等来乐正黎的回话,殿外候着的元窈就着急了。
“殿下!您睡着了吗?时辰都晚了,膳食也快凉了,好歹吃点再睡吧。”
小丫头再次叩响殿门,‘笃笃笃’几声,暗含急促和不安。
她生怕乐正黎是生病了,又想着不用膳对身体不好,便作势要直接推开门扉入殿。
乐正黎连忙道:“将膳食摆在外殿即可,我马上就来。”
内外殿隔着一扇屏风,有碍视物,但并不能阻挡任何声响。
元窈听到她的声音后,忍不住松了口气,带着宫人进来把膳食一道道摆在外殿的黄花梨圆桌上。
宫人们的脚步放得很轻,来来回回,碗碟相撞,擦出细微的瓷碰声。
内殿靠近窗棂的两人都一致地沉默下来,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乐正黎推了下梁丘珩砚的胸膛,本意是想让他自行离开,她要吃晚饭了。
但动作一落,梁丘珩砚不禁低微地倒吸一口凉气。
乐正黎手臂一僵,她手心还疼呢,都没痛吟,他在叫什么?
梁丘珩砚大约感知到了她的嫌弃,就伸手牵着她的手再次覆在了自己心口之上的位置,压抑着声线说:“受伤了。”
乐正黎皱眉,谁能伤他?
又猛地想到,不会是赵烛衾吧?
果然,他将脑袋凑近了些,贴在她耳旁细语道:“那位高权重的北聿皇帝,下手可真狠啊,差点就刺中心脏了。”
乐正黎听罢,有些想笑,又满心无奈,这隐隐约约像是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梁丘珩砚得寸进尺,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嗅到了更为浓郁清甜的鸢尾香,“除夕年宴前,随我出宫吧。”
他又提及这个最开始的话头,嗓音软化了两分,尽显诚意。
但乐正黎依旧缄默不言,明晃晃的拒绝态度。
梁丘珩砚的耐心在一点点流逝掉。
他偏头,张嘴衔住了她的耳骨,坚硬的齿关合拢,一旦用力些,就咬的乐正黎轻嘶。
“乐正黎,你对他们也是这样的锋利态度?还是说,独独对我如此绝情?”
声音变得冷冽,一字字从喉间迸出,即使刻意压低了语调,在稍显安静的内殿中还是略有突兀。
他倾身而至,阴影围裹下来,乐正黎的视线愈发模糊。
她抬起一只手去推他,力道颇重,像是抵触,又仿佛是在厌烦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