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院中看着周安黎爬了一堵又一堵的墙,直到离开沈府,这中间虽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他似乎对沈府的布局很熟悉,就连哪里守着人都知道。
李清寒还发现他是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那么多堵墙,全是爬上去的。
“国师和皇帝都没想着教他武功吗?”她纳闷地嘀咕道。
“说不定是他们都以为对方会教他呢。”峥珺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清寒觉得言之有理,她一边点头一边往回走。
刚走进去峥珺就问,“你往那毛头小子身上送灵力做什么?”
“你看到了啊。”
“我就是没看到,也能感觉得到。”峥珺的声音低沉,“你给我治疗的那几次,足够让我熟悉你的灵力了。”
李清寒抬起手药膏飞到他的身边,“你看看这药膏。”
峥珺站了起来,用爪子费劲地把药膏打开,“这药膏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打开后,他仔细地嗅了嗅,神情变得严肃,“这药膏是那小子做的?”
“嗯。”
“药膏的配方是这小子的师父研究出来的?”
“再问这种白痴的问题,我就把这药膏灌你嘴里。”李清寒不耐烦地说。
峥珺不问了,“没道理啊,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蕴含灵气的药膏呢?”
他抬起头问道,“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个才对他使用灵力的?他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清寒闭上眼睛细细回忆,“他的经脉里有灵力,但并不多,似乎是有过修炼。”
“不过我送进去的那缕灵力刚走到丹田就被反弹出来了,应该是有人特意为他护着。”
护在他丹田的法术并不厉害,还有着多处破绽,李清寒要是想的话可以轻易破处,但破绽太多,要是强行破处的话,施法的人一定会遭到反噬。
那法术就是个小法术,李清寒刚筑基的时候只看了一遍书就学会了,可以说是毫无难度,但施法的人居然连这么一个小法术都会有错处。
这法术和她所学的还有细微的不同,应该是施法人自己改的,改的地方并不精明,只是会让施法的人第一时间感受到有人入/侵了他的身体。
应该还可以自动攻击,但李清寒修为比他高,高到她甚至还没有感受到这一点,那缕灵力就自己化解了。
“不过就算没入丹田也不碍事。”李清寒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他不像是有灵根,但确确实实吸收了灵气,转化为自己的灵力。”
“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修炼、吸收天地灵气吗?”
“峥珺,你一直在凡尘修炼,可曾见过这种事?”
峥珺立马否认,“这八百多年里我从没有见过这种事。”
李清寒了然的点点头,她继续分析道,“施下那道法术的人应该是他师父,天齐的国师。”
“他说他师父并不老,有没有可能是修仙界的年轻修士?”峥珺提出一个可能。
李清寒听到后却立马否定这个可能性,“不可能,周安黎已经十六了,国师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收做了徒弟。”
“修仙界和凡尘之间的那层结界,只有已经到达元婴期的修士才能越过,这千百年里只有一个在二十岁前就已经到达元婴期的修士。”就是李清寒自己。
“但她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更何况那国师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来到天齐了,先帝还在的时候这个国师就已经在了。”
她之前偷偷来凡尘调查的时候就听说过有关于这个国师的事,传得那叫一个玄乎,不过她当时有正事就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在故弄玄虚,但如今一看那国师可能真有些真本事。
峥珺对这些事儿并不了解,但李清寒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信了,“修行者想维持年轻的面容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说不定有的修士想靠这种方法修行历练呢。”
李清寒面无表情地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千年前的分隔之战,你猜猜那些前辈们有多讨厌这里的人,而且哪个已过元婴期的修士会白痴到选择这种徒增因果的修行方式啊?”
峥珺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说道:“那等国师回来之后去探探?”
“探什么探啊。”她无奈道,“你没听到他刚刚说国师只偶尔会回来吗?”
“万一在你的婚约解除前,国师真就回来了呢?就算没回来,等你婚约解除后,再去寻找那个国师一探究竟,不也行吗。”
峥珺说得理所应当又底气十足,“我一时半会儿大概也不会从你身边离开,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就是了。”
李清寒低头看着他,“你说得对,毕竟救命之恩可没那么好报答。”
突然,她茅塞顿开地想,‘我们不知道,总有活得久还见多识广的人知道,我去问我师父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