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给了他往上走的希望,又给了他投敌的选项……侍卫长真的很替季梁安担心。
如果他的王位稳固,那么他想给柏宁郁什么地位就给他什么地位,可是按现在的处境,柏宁郁可以投靠敌方。而且侍卫长觉得他看上去也不像是看家护院,只吃着家里食盆里肉骨头的家犬。
侍卫长觉得要么就比敌方更让他难以拒绝,要么就在他投敌前永绝后患。
季梁安很给面子地听完了侍卫长神情严肃的一番分析利弊,这让侍卫长觉得自己必须更加为未来的陛下好好铺平道路。
等到侍卫长的陈词结束以后,季梁安不置可否。
在侍卫长的不无忧虑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说:“我知道。”
侍卫长一愣。
紧接着,想起季梁安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侍卫长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和服从季梁安的命令。
季梁安没有再说什么,而侍卫长也没有什么再要和他汇报的事情了。他恭恭敬敬地和季梁安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而季梁安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端起仆从煮的茶,喝了一口。
他喝的时候,系统也不解地发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它指的是柏宁郁的事。至于季梁安这段时间里做的其他事,它已经放弃理解了——毕竟它只是一个渣贱文穿书系统,让它理解火葬场之外的事,太为难它了。
季梁安凑够了十枚深红之心,够他限时使用古机甲红龙三次,系统既没看见他用,也没看见他有用的布置——系统不知道季梁安究竟是打算把他们放到博物馆展览,还是让他们某一天派上用场。
系统不明白季梁安为什么既然扩张了势力,为什么还要吃几次可以避免的亏,在韩复向手上吃瘪,也看不懂季梁安对柏宁郁的态度。
它说不上来,也不明白季梁安在想什么。
季梁安只喝了一口,然后就把茶杯放了下来,没有再喝。
他说:“没什么。”
系统只好说:“你小心点。”
季梁安说:“我知道。”
他的手有些冷,拢在茶杯的外沿,看着升腾起的热雾看了一会。
韩复向最近的心情很复杂。
他觉得自己明里暗里也让季梁安吃了好几次亏,但怎么最近想从季梁安手里拿走一个很重要的能源矿,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明明之前他以为这个能源矿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事情却突然变得棘手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他头疼那个能源矿的时候,季梁安打算去那个能源矿一趟。
打算杀鸡给猴看。
季梁安知道韩复向想要那个能源矿,或者说,很多人都想要那个能源矿。而负责看守那个能源矿的长务监守自盗,勾搭上了韩复向。把能源矿里面的东西偷偷摸摸卖给韩复向。
给自然是偷偷摸摸地给的,光明正大地给就是造反了。那个长务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敢这么和他唱反调。
他就算是有心和季梁安唱反调,也不敢明着唱。
他要是明着唱,早半年季梁安就会让他彻底唱不出来。
季梁安知道他吃里扒外。
前半年他管不上这件事,放任了那个长务这么做。后半年他敲打敲打了那个长务,收紧了口子,让那个长务卖能源矿石的口径紧了很多。
于是那个长务马上就和他叫起苦来。
三天两头叫苦不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地里种了黄连,全给他自产自销了。一天三顿不够还要日日加餐,把自己给苦上了天。
季梁安没理他的叫苦,一次那个长务向他请求开放口径类意向的文书都没有批过。任由那些文书摞在一边,然后成为废纸,被塞进绞纸机里。
而那个长务得不到批准,开始不走程序,私底下把能源矿挖出去卖了。发现季梁安没有表示,他于是吃准了季梁安是个绣花枕头,半年里面动作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由于他这半年里和他叫苦,求他体恤的次数太多,季梁安打算亲自去体恤体恤他,满足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