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小姐什么都不吃,倒是云儿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云儿眼睛一亮:“原来小姐还会下厨啊!”,她从来不怀疑杭絮的能力,立刻说了几道菜名:“嗯,我喜欢吃清蒸鳜鱼,味道鲜极了,今日下人正好采了些香椿,小姐会做香椿鸡蛋吗?”
杭絮神秘莫测地勾一勾唇角:“你猜猜看。”
她颇富经验地换了套旧衣服,又系上围裙,刮鱼鳞时技巧娴熟地让云儿双眼放光,止不住夸赞。
一刻钟后,第一道菜出锅,云儿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一块雪白的鱼肉放进嘴里,接着——拉下整张脸。
她一张圆圆的脸皱起来,“呸呸”几下:“小姐,这鱼的味道,好难……味道不太行。”
仔仔细细放了血,腥倒是不腥,只是或许蒸得太过,肉质太柴,又放了许多姜片,竟然让云儿尝出了冲人的辣味。
“是吗?”杭絮也夹了一块,嗯,她的正常水平,毫无表情地咽下去,“确实不怎么好吃。”
第二道香椿鸡蛋,云儿纠结许久,终于拿起筷子,放进嘴里,咳了几声才咽下去。
“小姐,您还是……别进厨房了,小姐这么厉害,不会下厨,也没什么。”,云儿苦心劝诫。
杭絮撇撇嘴:“不应该让你来吃,等……来了我做给他吃。”
反正无论她做的怎么样,那人都会说好吃。
这般闲适的日子只过了三日,期间杭絮每日都要下厨,想磨练磨练自己的厨艺,只是苦了云儿,每天夜里都期盼来个人跟她一起受苦。
终于,第四天的时候,容琤的马车停在瑄王府,他一身银亮的铠甲,气势斐然,快步走入府内,只是身后还跟了一个皱巴巴的老头,有些滑稽。
老头提着药箱,速度竟没慢容琤多少,还一边絮絮叨叨:“王爷,王爷,陛下让我来给你看伤,身体要紧啊王爷——”
容琤先进了大堂,没有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又去了后院、卧房,最终在花园里找到了人。
她坐在椅子上,正聚精会神地看一本小字密密麻麻的书籍,旁边的云儿在剥瓜子,剥了一小堆,就把它们放在杭絮的手心,她一仰头,云儿动作许久的成果便没了影子。
听见来人的声响,她把书扔到云儿怀里,转过头,杏眼弯起来,对容琤露出一个笑:“王爷回来了啊。”
旁边皱巴巴的太医情不自禁喃道:“王妃真乃倾国倾城!”
许久没听到回应,他看向容琤,发现他目光不变,竟是现在还没有回神。
太医眼睛转了转,扑向杭絮:“王妃,您帮我劝劝王爷吧,陛下派我来给王爷治病,可王爷这,连伤也不给我看一眼,让属下怎么治啊!”
杭絮听罢,目光转到容琤,看他干巴巴地说了句:“说了不必,伤已经好了。”
太医不依不挠:“王爷就算伤好了,也要让老夫看一眼啊,不然如何去向陛下复命?”
见两人僵持不下,太医频频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杭絮迟疑着开口:“不如王爷便让太医看一看,也不碍事?”
最终,容琤抿着嘴,不情不愿地脱了衣服。
玉白的躯体上,横竖布着数道伤口,虽看着可怖,但已经结了痂,不少还脱落了。
太医眯着眼睛凑近看,发现伤口周围还有洗不掉的绿色草药痕迹,不由得赞叹道:“王爷这伤不知谁给处理的,不仅毫无感染,竟然还愈合的如此迅速。”
听见这话,容琤的唇角控制不住向上翘,沉着嗓子,状似无意道;“都是夫人处理得好。”
“是王妃吗?”太医看向娇小精致的杭絮,见她点点头,震惊道,“没想到王妃还通医术。”
杭絮摆摆手:“见多了,也就懂了。”
太医给容琤的伤口上了些祛疤的药,又面向杭絮:“不知王妃可有什么伤口,老夫也一并看了吧。”
她摇头:“并无伤口。”
太医不信:“掉下山崖,怎么一点伤口也没有,王妃若是害羞,老夫让我的女弟子来看。”
杭絮叹口气,解释道:“确实没有伤口,掉下去的时候,王爷……搂住了我,所以他才那么多伤。”
竟是如此!
太医目光在这一对壁人之间逡巡,满是感慨:“老夫为皇室治病四十年,第一次见到像王爷王妃这般生死互许之人!”
他收拾药箱,告退道:“老夫不打扰两位,祝王爷王妃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唉,你不要乱——”,杭絮心中无奈,刚想解释,就被人打断。
“借你吉言。”
容琤凤眼微眯,唇角略略上勾,是个心情极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