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祝苼、林珏、夏向晨三人坐上马车拜访许家。夏老爷知道夏向晨要主动去拜访许家,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也盼着儿子能做些正经事,本事差点的人就要在人情往来上多下些功夫,素日他是最不耐烦听这些的,今日竟自己主动要求,夏老爷和夫人都欣慰极了,他们把这都归功于林珏,林珏自己稳重不说连带着夏向晨都踏实不少,于是看林珏兄妹越看越顺眼。
夏向晨当然没说他们这趟是去打听五色玉的事,没什么理由只是直觉让他觉得应该瞒着爹娘。来到许家门前,没想到许家竟比往日热闹,担心许家有客不好打听事儿,但是来都来了,几人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许老爷听说夏向晨来了,心里也是纳罕,怎么都赶上今日了,忙吩咐下人将夏向晨一行人迎到正厅来。
几人跟着下人一路穿过重重游廊,到了正厅,才发现,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许家今日的客人原来就是陈家父女三人,陈安福、陈宏生和陈云沛。
许家并不知晓三人与陈宏生之间的恩怨,陈安福也不欲提及此事,大家心照不宣地客套寒暄,到了这些正经场合,无论平时多没正形,眼下却都能装出个样子来,没错说的就是夏向晨、陈云沛和陈宏生三人,至于林珏和祝苼两人纯属陪客,听着就是了。
可能是大家各含心事,也可能是大家虽都有些演技但却不太熟练的缘故,场面也时有怪异的冷场。许老爷是个爽朗大方的人,惯于用大笑掩饰尴尬。一旁的许夫人就显得骄矜高贵些,不常开口,坐得端正静听这些无聊没营养的寒暄。
许老爷可能也是看出大家不自在,招呼众人:“别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家坐着了,你们年轻人去院子里逛逛,都差不多大年纪,说话也方便些。”
几人自然无有不从,跟着许玉芙一路来到花园里闲逛,许玉芙想着女孩大多爱赏花看景,便一直引着陈云沛和祝苼看院子里的奇花异卉,不过祝苼和陈云沛都不是普通女孩,陈云沛不耐烦看这些花花草草,祝苼倒是还能耐着性子看下去,不过说实在的她对人类的好奇关心远甚于植物。
可能是没了长辈在场,大家也都懒得装了,虽没有撕破脸许玉芙也能隐隐约约察觉到空气里的尴尬。
打破这份尴尬的是陈云沛,她径直走向林珏:“听说你武功很好?挑个时间,我们比试比试。”
林珏自然不想和她一个女子比试,推脱道:“雕虫小技罢了。”
“雕虫小计?能一下把我哥哥打伤?”
合着这是报仇来的,夏向晨不平:“不是都去你家道过歉了吗,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再说了你也问问你哥哥,他那天挨打可一点都不冤。”
陈云沛并不接茬,越过夏向晨挑衅地盯着林珏:“你不会是怕了吧。”
祝苼正正站到陈云沛跟前:“你不如跟我打。”
她这一出声,震惊众人。祝苼继续说道:“林珏武功不如我,你打赢我也就算打赢他了,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来?”祝苼知道林珏不愿意跟女子动手,便主动帮林珏解围,那天算林珏帮了她,今天两人就算扯平了。
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祝苼小小一只看起来天然无害,竟能直接当众宣战。只有林珏在听到祝苼说他武功不如她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陈云沛觉得没差,她就是喜欢练武,喜欢找人比试,这叫什么——以武会友,高雅的很,陈云沛自然一口答应了。
祝苼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这点恩怨早早解决得好。陈云沛难得遇见跟自己如此合拍的女孩,俩人一拍即合,说好点到为止,当即就在许家的花园里比试起来。
陈云沛明显是学过些基本功的,出招干脆利落,比夏向晨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不过缺点是太依赖于章法,很容易被人看出下一步的动作。祝苼则完全相反,她是完全一点章法不讲,甚至应对得有些生疏,林珏都有些怀疑她到底会不会武功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祝苼似乎找到窍门了,渐渐占了上风,陈云沛愈显吃力,祝苼瞅准时机,趁其不防,腿下一扫,将陈云沛绊倒在地,随后又迅速绕到其身后,将陈云沛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再用膝盖抵住她的脊背,得意洋洋在她耳边炫耀:“怎么样,你服了吧。”
陈云沛还想挣扎,却被祝苼威胁似的在膝上用了些力道,陈云沛也不想太过狼狈,无法只得又恼又羞地说道:“服了,可以吧。”
祝苼十分得瑟放开陈云沛,得意地看向林珏,瞧见了吧,瞧见她祝苼石狮子的厉害了吧,以后少摆出那副小瞧人的眼神,哼哼。
林珏读出祝苼眼里的意味,祝苼身法诡谲,就算是他也无百分百赢过她的信心。
许玉芙贴心地喊丫鬟拿来帕子,关怀地对二人说道:“两位妹妹辛苦了,快拿帕子擦擦汗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许老爷夫人与陈老爷闻声赶来,焦急地问道:“我听下人说这边打起来了,怎么回事,有没有伤着?”
在场几人包括陈安福都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