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知…知道。”
林珏接着审问:“我问你,你可认识这块玉?”
当铺费力地朝着祝苼手里的玉佩辨认着,半晌才终于确定:“认得,认得,五色…五色玉,是五色玉。是陈家的,陈家买走的,连安镇的陈家,上个月从我这里买走的。”
“我不问你是谁买走的,我要问的是,当初是谁把这块五色玉拿到你这儿来当的?”
老板呐呐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敢说。
林珏耐心耗尽,厉声道:“你说是不说?”
老板被吓得一哆嗦:“说…说,是是是罗成益。”
“他是外乡人,十八年前搬来清河镇的,自他搬来总是陆陆续续上我这里当些玉石来,不过都是些普通货色,直至前几个月,他拿了一块五色玉过来当了好一笔钱。”
“他搬过来这些年总也不见他做什么营生,但一直也不缺钱花,缺钱了就来当块玉石,日常就是吃喝嫖赌。”
林珏祝苼二人对了一下眼神,心想看来就是这个罗成益了,时间对的上,十八年前,还有他陆陆续续当当掉的玉石,应该都是从陈家抢来的吧。两人继续问出罗成益的住处之后,便放过了这个老板,毕竟他也只是个生意人,临走时还嘱托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二人来过的事。
从当铺出来,两人决定一鼓作气,前往罗成益家。
到了罗成益家,倒是和祝苼想象得不一样。她原以为这个罗成益这些年靠着变卖陈家的玉石应该过得不错才对,可是放眼罗家来看,一片破乱。进到里屋,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柜子里的细软扔的乱七八糟的,应该是走得匆忙顾不得收拾了,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异常的了,只是看摆设,罗成益过得的确不算富裕,勉强温饱的样子。
“这个罗成益,是提前猜到我们要来才逃跑的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一定是躲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去哪找他啊?”
“先回客栈吧,等明天我们再来附近打听打听,看看这个罗成益可能去哪。”
第二日一早,祝苼就被楼下乱乱糟糟地说话声吵醒,祝苼半睁着眼,不满地问道:“楼下在吵什么呢?”
林珏面色凝重:“是当铺老板,他死了。”
祝苼一下就醒了:“什么?可是…可是我们昨天晚上还见过他。”
林珏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应该是在我们走之后的事。”
“那…是谁干的?是那天偷袭我们的那伙人干的吗?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已经进入清河镇了?”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至于是不是他们干的,我也不好说。赶紧起床收拾一下吧,这个清河镇不能久待了,收拾好我们去罗成益家附近,问问周围的街坊邻居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能问到就是最好,问不到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慢慢找了。”
祝苼和林珏来到楼下退了房,楼下的人几几凑成一堆,用高低不一的声音说着当铺老板一家的死状有多凄惨。祝苼心里很是别扭,小声地对林珏说:“要不是我们,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不止当铺老板一家,还有当初一路跟他们过来的夏、许两家的护卫小厮们,在那次偷袭中也死伤不少。其实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如果不是她要查陈家灭门一案,他们根本不会被牵扯进来,更不会死了。
林珏知道祝苼的意思,握紧祝苼的手:“错的从来不是我们,是那些滥杀无辜的人,如果不把他们绳之以法,他们以后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从前的陈家,现在的当铺老板,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害。挡了他们的路就该死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祝苼能感受到林珏滔天的恨意,这也是林珏少有的显露自己情绪的时刻。
两人到罗成益家附近,正巧看到街道上有不少大婶聚在一起,一边做活一边闲话,几人一听他们要问罗成益,都不约而同地撇撇嘴:“你们要找他,白日里找不到,来这里也找不到,等天黑了,去赌坊、花楼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
两人一听,得,看来这个罗成益的作风还真是不咋地。
祝苼还想再问,却瞥见人群里一个有些熟悉的脸——正是那日偷袭他们的人,祝苼赶紧拉着林珏跑进巷子里,七拐八拐,好容易才甩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