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荒莽的密林之中,寻找这里的巨蝎。”
“出事那天,”先皇眼神迷离地说,“朕在警卫连的簇拥下,行进在幽暗的森林里。忽然,就听见一声刺耳的鸣响,持续了足足半分钟!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巨蝎在叫,因为蝎子跟蜘蛛一样都是天生的哑巴。甚至,我怀疑这是不是某种动物的叫声,因为在我印象里,没有哪种动物是这样叫的!”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怪响,”陛下继续说,“林子里也掀起了波澜,就见很多鸟兽开始朝声音相反方向拼命奔逃,紧接着,就见到成群的巨蝎翻江倒海一般地奔涌而来,一路将无数参天古树拦腰折断!”
“密林里空间狭窄,”埃布尔继续怔怔地讲述,“面对前所未见的蝎群,全连一百号人根本来不及躲避,不得不拿起手中的星际武器,朝蝎群开火。但这可能愈发激怒了已经受惊的蝎群。它们开始不管不顾地攻击我们,让警卫们纷纷倒下,而一只不知从哪里扫来的蝎刺,混乱中就正中了朕的喉咙!立即躲到一株倒伏的树干下,我按照流程用佩剑逼出了蝎毒,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无针注射器将特效抗组胺药注入了伤口处!”
“接下来,”先皇的眼神恢复了清澈,因为接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并没有感受到药物在起作用,反而觉得身体麻痹下来,视野变得模糊,失去了意识。待重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在炼狱入口星,而卡戎祭司正恭恭敬敬地立在朕的眼前。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接受一个有违常识的事实:我注射的抗组胺药失效了!我的妙妙结也失效了!我已经死了,而且来到了炼狱之中,弄不好要在这里永远摸索下去了!”
说到这里,埃布尔陛下仿佛回到了自己最无助的那一刻,原本挺拔的身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蜷缩起来,直到菲欧娜皇后伸出睡袍下的双臂,将老公紧紧抱住。
“父皇!”塞特殿下呼气急促,眼神中充满复仇之火,“如果要调查这起事件,应该从哪里着手呢?”
“你的方向是对的!”埃布尔冷不丁来了一句,“就是要从朕的妙妙结,那柄断剑开始查起!”
三个晚辈听了,都在想在炼狱星系的先帝,究竟是如何知道塞特一心想潜入海底帝陵、取回先帝莫名失灵的佩剑的?
事实上,塞特在进入炼狱前把想法跟荷瑞修祭司说了,而“啊呜”的祭司不会对造物神有任何隐瞒,从而让同样与“啊呜”保持沟通的埃布尔陛下得知了儿子的想法。
“这是因为,”埃布尔陛下看着塞特,语气沉重,“你的爷爷亚当斯皇帝,其实跟为父的关系并不好!”
众人听了这句猛料,纷纷大惊。
“他觉得我从小就太淘气,”埃布尔继续暴露着家丑,“不如弟弟凯因稳重。”
“如果说,”菲欧娜皇后插话道,“‘稳重’的意思是无趣和平庸,那么,陛下的确不如他弟弟‘稳重’。”
埃布尔对支持自己的爱妻哑然一笑,继续说:“在我的少年时代,有一次因为调皮而挨了太傅大人的骂,父皇竟然建议我主动放弃帝位继承权,让弟弟凯因顺次补位!记得当时我情绪十分激动,对父皇和皇宫师傅大吼道:‘你们看着吧!我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武娜听了,心想:“按照《帝位继承法》,第一顺序继承人如果不自然死亡或是主动放弃,现任皇帝都没有权力剥夺其继承权呢!毕竟,腓力塞特帝国实行君主立宪制,选举产生的帝国议会权力极大。”
“在我的少年礼上,”埃布尔陛下继续回忆,“父皇将自己那把断剑作为妙妙结赐予我,这肯定不会有假。但在我临终前,这件妙妙结竟然会失灵,则是前所未闻的怪事!”
“荷瑞修祭司会带着你进入朕的海底帝陵的,”先皇继续说,“两年多前,就是荷瑞修大人护送朕的灵柩来到了帝陵星,在经过了一系列繁琐仪式之后,他摒弃助手,独自将朕的棺椁和名器送入了墓室之中。你和同伴们不仅需要取回断剑,还需要进到与朕的墓室一墙之隔的亚当斯皇帝墓室里。因为,那里面,可能埋藏着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对了,”塞特想起来,“当年主持皇爷爷葬礼的,是卡戎祭司。他也一定独自进入了皇爷爷的墓室。关于亚当斯皇帝埋藏了什么秘密,我们恳求卡戎大人透露不就行了?”
“在你们被送入炼狱之后不久,”埃布尔深吸一口气,“卡戎阁下就遭遇了不测,能量体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