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白轻一蹙眉,也没接话,倒也正色不少,继续听江清宜说。
“你确实并非普通人。”江清宜垂眸,也是无奈的一笑吧,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追查你父亲死的真相。往日里莫名总有幻象在你脑海翻涌却又看不清切,但和眠宝儿深入接触,你却能越来越清晰的感知。对吧?”
祁朔白眸色中这才有了些许惊讶的起伏之色,因为这件也算是“匪夷所思”的“怪事”,他从未像任何人提起过!
倒是雨眠疑惑看向江清宜:“妈妈!他也是妖怪吗?”你说好不好笑,总之语气里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又仿佛是找到同类的愉悦。
祁朔白明显对这个“也”更为敏感。
不动声色的又睨了雨眠一眼。
暂压心头疑惑,今日信息量着实有点过大,需要时间时间去消化。
江清宜低头轻轻一笑:“他可不是妖怪,或者说,妖对他来说,甚至入不得他的眼。”
这话听得雨眠可不太高兴了,这不就说明,她和他悬殊差距特别大么?
他到底是啥人呐,总不能是菩萨吧?
雨眠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江清宜当然看出她们家眠宝儿不爽了,摇摇头,语气颇带敬畏:“他原身确实在佛国地位尊贵。眠宝,咱们是真的要尊重。”
雨眠也听出来了,这家伙即便不是菩萨,那也是在所谓佛国更高阶的地位,江清宜看着雨眠垂丧着脸,在拍拍她的手,神情怜爱:“今天咱不避讳的说,他呢千年前的确是高阶菩萨下界渡劫,在这人间相遇也是缘分一场,我们着实得求他扶持我们度过人间的难关。”
江清宜说着,已经起身全然匍匐跪拜祁朔白了。
雨眠见此,心中也是有说不出的酸楚,和江清宜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心知妈妈的性子一直是清清冷冷的,从未曾对谁有过如此“卑微”的情态,可见她们在人间的隐秘随时可能要藏不住,或者说江清宜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更强的靠山躲灾避祸......
雨眠赶紧去扶还跪在地上的江清宜:“妈妈......”
江清宜却依旧固执的仰头看着祁朔白那里:“再者,眠宝现在的灵气靠她胸口那枚血玉封印住,她实在无辜,她上次和你在塔次分别那日,灵气外溢,她被人间浊气侵蚀,后背蝴蝶骨才会有蚀骨疼痛,长此以往,她是纯灵佛物,只怕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雨眠一听,心中悲戚,强忍住眼泪:“妈妈,你别说了。”
江清宜继续道:“您被迫下界,若能护住蝴蝶一族族长的血脉,他日您回到佛国,自然也是功德一件!而您在人间,能否顺利回去,也未可知,咱们在这人世间,毕竟是异类,我们何不结盟,我亦可助您早日拨开这人间迷雾。”
祁朔白这厮还真是心理素质极强,就这么一通在常人看来“鬼扯腿”的疯言疯语里,他一直就这么平静的听着,也没说不信,也没全信。
总之,在江清宜眼里,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感受。
毕竟即便在人间,这人也不是轻易好让人拿捏的主。
但,他不由自主和雨眠纠葛在一起,也确实是和这“魔幻的亲吻”有极大关系。
可江清宜今个一通持续“匪夷所思的输出”,也着实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雨眠更是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个话呀!”
祁朔白这才起身弯腰扶起江清宜,再去抱雨眠,还不忘给她擦擦悬而未滴的眼泪。
“您看您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我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的。”
江清宜也知道今日也就到这个份上了,你不可能逼他现在就表态,点点头,看向雨眠:“今晚先到这里,眠宝,你送他出去吧。”
两人出了院,一前一后,雨眠还哽咽着走在前头,也不看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来,反正就自个走自己的,祁朔白到底情绪稳定一些,摇摇头,知道今天不把这姑娘先哄好了,不得了。
他提了速度,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好了,别哭了,哭一路,明天上学眼睛肿成核桃就算了,脸估计都能肿成猪头!”
这下好,点燃炮仗了,雨眠更加来气:“要你管,哭死哭瞎都和你没关系!”
祁朔白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怼在墙面上:“别跟我闹,我又没逼你和我结婚,再者即便要结婚也还好几年呢,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又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眠宝儿,你不能拿你妈妈说的这些信息迁怒我!再者,这些真假与否还未可知!”
雨眠眼睛通红瞪着他,又锤了他一下肩头,还是气死的样子:“你不信我妈妈的话就算了,我们不用你救,以后你离我远一点,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人越说越哭的狠......
祁朔白一时也是无措,这哭脸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