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索菲亚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一字一顿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彼得……我的彼得……他被……西里斯·布莱克……残忍地杀害了……这不是真的,索菲亚……”
索菲亚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母亲捏断了,可是对上她泪眼朦胧的双眼,却没忍心说出任何可能刺激到她的话,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她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哥哥死了,死在他的至交好友西里斯·布莱克手上,这怎么可能?
敲门声愈发急促了,似乎让陷入绝望之中的佩迪鲁夫人清醒了一些,索菲亚趁着她松开自己的间隙,迅速地抹掉了颊边的眼泪,“我去开门。”
她掀开门上那块小窗糊着的报纸一角,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是莱姆斯·卢平。
索菲亚颤抖着拉开了房门,“莱姆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闻里说……说我哥哥被他杀死了?还有神秘人……”
“莱姆斯,是莱姆斯吗?”佩迪鲁夫人拖着伤腿急切地走了过来。
莱姆斯看起来格外狼狈,裹着灰尘的袍子,火焰咒燎过的袍角,被魔咒割开的衣服和还在微微渗血的伤疤,都昭示着他昨夜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你们……都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被痛苦填满的眼睛望向屋内的母女。
佩迪鲁夫人抓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莱姆斯这根稻草并不能拯救即将溺亡的佩迪鲁母女,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分重量。
“我不知道……你们应该听说了那个预言,神秘人和食死徒一直在找詹姆和莉莉的下落……后来他们用赤胆忠心咒将屋子保护了起来,大脚板……不,布莱克是他们的保密人,可是昨天晚上,神秘人还是找到了他们的居所,他们……”
“哦,不……”索菲亚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泪水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詹姆和莉莉牺牲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布莱克出卖了他们……我真的不敢相信,他骗过了我们所有人,叉子最信任的就是他……”莱姆斯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那彼得呢?我的彼得为什么……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佩迪鲁夫人依然死死抓着莱姆斯的手,哀求一般望着他。
莱姆斯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凤凰社的其他人去追贝拉特里克斯那几个食死徒了,彼得没有跟我们一起……我想他或许是发现了布莱克的背叛,想要去质问他,给詹姆和莉莉报仇,结果却……”
索菲亚的两只手紧紧绞在了一起,脸色也变得苍白。
“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是那样穷凶极恶的人……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一个街区的麻瓜都已经……很抱歉,在那样的爆炸里,我们没能找到彼得的遗体……只有一根手指……”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佩迪鲁夫人。
佩迪鲁夫人哆嗦着打开了盒子,只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
索菲亚将母亲转移到了卧房里,帮她调整好睡姿后悄悄退了出去。
莱姆斯还在客厅里坐着,索菲亚仓促准备下的茶他一口也没动,而是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索菲亚静静地坐在了他身旁,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说话,直到莱姆斯轻轻道了句“节哀”。
“杀死我哥哥的凶手呢?”索菲亚问道。
莱姆斯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或许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知晓索菲亚与西里斯关系的人,某种意义上,他们或许可以感同身受。
一个是自己的恋人杀害了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朋友杀害了他们共同的其他朋友。
“他在魔法部……傲罗逮捕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
索菲亚沉默了半晌,忽然轻声说道:“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朋友,为什么能这样残忍地害死那么多人,还要问他在做出这样选择的时候有没有一刻考虑过自己,亦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
如果他最终还是会加入食死徒,那么他过去那些对家族的反抗,对自由的追寻,那些为她点亮了一盏明灯的所有过往,又算得了什么呢?
索菲亚在家里设下了一些简单的防御咒,随后便披上斗篷跟着莱姆斯去了魔法部。
法律执行司的人听说来的人是彼得·佩迪鲁的妹妹,脸上都不免带出了一些同情,并最终给了他们一次短暂的与凶犯西里斯·布莱克见面的机会。
索菲亚和莱姆斯一起走进了关押西里斯·布莱克的地牢,昔日里始终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西里斯眼下正蓬头垢面地缩在牢狱一角,看起来格外狼狈。
“为什么?”莱姆斯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除此之外还带着更多的困惑不解,“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
西里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一片死寂,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分辨不清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声音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