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她听见的是母亲的声音:“阿拉斯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维斯塔是个好孩子,而且,沙菲克家对于那个人的统治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我们家没有干涉孩子交友的传统。”
“哼,我知道她是个赫奇帕奇,但是沙菲克这样的传统斯莱特林家族,尤其像老沙菲克那样精明的商人,迟早有一天会倒向食死徒。”穆迪的语气听起来生硬而冰冷,“今天到场的宾客里几乎有一半是我们的人,现在的环境,再谨慎也不为过,一旦那姑娘泄露……”
路易莎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穆迪先生,维斯塔并不是您揣测的那种人,哪怕她的出身或许让她一开始的确受到了血统论的影响,可她对麻瓜出身的孩子也一样友好!”
但穆迪并没有被她的话说服,甚至指责路易莎不够谨慎,阿米莉亚很想推门进去,毕竟她才是和维斯塔朝夕相处的人,她可以举出数不清的例子反驳穆迪先生的偏见。
可是,就在她的手掌要触碰到客厅门的一瞬间,邓布利多教授忽然朝她所在的方向投来了一个眼神,他那双睿智的蓝眼睛眨了眨,以几乎微不可见的力度摇了摇头,紧接着,原本留着的那条门缝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他们的说话声。
阿米莉亚站在门外,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或许接下来的内容已经是她绝不能听到的了,会是凤凰社的事务吗?邓布利多教授又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呢?他会对她和维斯塔的友谊抱有怎样的态度呢?
怀着满腹疑问和心事,阿米莉亚忘记了她在这个时候离开卧室的原因,但或许她喝再多的水,也不会消除那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
她沉默地走回了卧室,又躺回了床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睡在她旁边的索菲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阿米莉亚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道:“没事儿,睡吧,索菲亚。”
索菲亚安心地睡了过去,阿米莉亚的视线划过维斯塔恬静的睡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食死徒和凤凰社,血统和出身,无所不在的偏见……
乱七八糟又分外沉重的心事令她睡意全无,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再次进入了梦乡。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阿米莉亚是被索菲亚焦急的声音叫醒的,她的脑袋昏昏沉沉,脸颊有着不同寻常的灼热温度。
乔安娜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又在自己的额头上做了同样的动作,最后严肃地说道:“阿米莉亚,你发烧了。”
“你们家有常备的提神剂吗?”维斯塔问道,“没有的话我可以回家取一些过来,我爸爸说今天一早就让菲比打开我们家的壁炉。”
阿米莉亚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速度似乎变慢了许多,否则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呆呆地望着维斯塔的眼睛,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中的真诚与担忧和昨天晚上她听到的猜测搅在一起,让她空荡荡的胃里像是有一群蝴蝶在掀起飓风。
她看见眼前的金发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忧心忡忡地嘟囔了一句,“天呐,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阿米莉亚张了张嘴,干涩的唇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渗出了一条血丝,她试着说话,但声音嘶哑,只吐出了两个字就被索菲亚制止了。
伊芙琳提着水壶从厨房走了回来,轻声道:“其他人似乎都还在休息,我没找到你们家的药箱,只能先烧了一壶水,好歹喝一些润润嗓子。”
阿米莉亚这才发现原来现在才不过早上五点,距离他们家的早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大概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滚烫的体温把索菲亚叫醒了,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索菲亚把一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水递给了她,阿米莉亚捧着那杯水喝了两口,便听到维斯塔疑惑的声音:“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呢?”
阿米莉亚自己都说不清楚那是为什么,她很怀疑或许是和她昨晚听到的事情有关,尽管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会因为那些心事而受到打击的脆弱姑娘,可事实是她的身体似乎比她的意识更早表现出异常。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头晕,但只需要一点提神剂,这种程度的感冒也能药到病除,但糟糕的是,家里的提神剂似乎刚好用完了。
最后还是按照维斯塔的提议,她从壁炉回了趟沙菲克庄园,取了魔药之后又回到了博恩斯家,只是在这一番动静之后,其他的博恩斯们也都醒过来了。
博恩斯夫人摸了摸女儿的脸,看着她喝下维斯塔带回来的提神剂,耳朵里喷出两股白色的蒸汽,脸颊的温度瞬间便降下去了一些,对维斯塔说道,“谢谢你,亲爱的,这次可多亏你了,也要谢谢你们及时发现。”
威廉和埃德加凑过来,把手伸到阿米莉亚耳朵里喷出的蒸汽旁晃了晃,调侃道:“这种情况可不多见,莉亚从小几乎没怎么感冒过。”
埃莉诺和路易莎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见状就把两个碍手碍脚的男巫赶去了厨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