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卧室,女孩已经睡了。
漂亮长发铺了半枕,懒卷样式衬得容颜精致小巧,薄被盖在锁骨以下,略微扭曲的姿势令窄细吊带滑落香肩。一只手臂和纤美脚踝都露在外面,雪白耀眼。
女人味和少女感毫不违和地同时出现,宛如娇花欲开还闭。
韩时感觉室内温度合适,便没有去动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脱衣,进浴室洗澡。
洗完上床,身体重量和动作不可避免地轻晃床铺。
姜舒意翻身,往他这边靠。
微蜷着的娇躯不断调整位置,仿佛在找最舒服的支撑点。
最后,头抵在他肩上,不动了。
她或许单纯地觉得靠了个物体,让垂着的颈椎不受力。
韩时压住呼吸,伤臂被她手臂压着,虽不重,但长时间的压力累积下来,骨伤隐隐作痛。
昨夜她可能紧张地没睡好,连翻身都没有,一个睡姿保持了一夜。
今晚她接受了男人的存在,释放压力,正常入睡。
这是好的开始,就算她整个人压上来,韩时也会宠溺地包容。
清晨,姜舒意悠悠转醒。
睁眼看见一尊唯美艺术品近距离地映入眼帘,自己的手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侧睡的姿势挤压胸部,睡衣吊带挂在肩下,再乱动就不堪入目。
她倒吸一口凉气,悄悄将手从韩时的手臂下抽离,脸皮发烫,心咚咚跳。
双手合十,放在眉间,保佑这幕没被韩时发现。
她将吊带提上来,轻缓起身。
睡着的时候明明穿着外衣,怎么睡着睡着不翼而飞了?
当然,她不会怀疑韩时脱了她的衣服,一定是太热,下意识把累赘给扔了。
目光四巡,果然,外衣被踢到床尾,可怜地缩成一团。
……习惯一个人睡,精神稍微放松就忘记家里多了个男人。
她回头看着韩时的睡脸,好想对他说:“我以后去客房睡吧”。
哎。
带着失态的窘促,姜舒意下床洗漱。
投喂完小雪糕,门铃声响起。
她偏头朝外看了看,放下手中狗粮,开门出去。
铁艺门外,一个衣着严肃的男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不接来源不明的东西,盯着男人问。
男人说:“这是韩夫人送来的早点。”
韩夫人……她也是韩夫人,但男人口中的韩夫人必然是路瑶。
很久没有动静的婆婆登场了。
她提了下唇角,接过早点,说:“谢谢婆婆。”
男人面无表情,像个传话AI:“韩夫人说小姐有空多学学厨艺,外卖不卫生且有损健康。”
“是这样的。”她点点头,“但我点的外卖都是信得过的餐厅现做现送。”
“最近会有保姆上门打点家务,请小姐不要无视韩夫人一片苦心。”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冷漠,机械,命令,高高在上的韩夫人所作的安排不容抗拒。
姜舒意没有将早餐扔进垃圾桶,她知道这份餐点不是给她的。
进屋后,她将“母爱”放在餐桌上,去厨房做自己的早餐。
若是被这种小事影响心情,很快就会得抑郁症。
所以没触及到底线,她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
八点二十,韩时起床,他很难得睡个懒觉。
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看起来悠闲俊逸。
姜舒意已经准备出门了,看见他,说:“婆婆送来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了。”
韩时喝水的动作停顿。
他回国并未告知父母,处理完当天的工作连夜包机回来。
昨天开晨会,法国高管才知道他已离境。
任性的事不常发生,母亲送来早餐不是关爱,是一种无言的警告。
韩时点点头,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多年的顺从,从娶姜舒意进门那刻,雄鹰展翅不会再困于屋檐。
十点,裴稷到了。
他进屋坐在沙发上说:“第二次来,还是男主人在家比较舒服。”
韩时问他下面的工作进展如何。
裴稷说:“你手下的人和你一样认真负责,法国那边的副总是个人才。”
韩时系好领带,带上手表。
“去医院穿这么正式干嘛?”裴稷不解地歪头问,“万一要做CT,还得脱。”
“去完医院,要回趟家。”韩时说,“我匆忙回国,法国那边工作交接没做完,副总升职要和我爸商量。”
“你为什么匆忙回来?”裴稷明知故问。
韩时没回答。
“昨晚都陪你去玩过男模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