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裴稷提醒:“到了。”
韩时回神,两人下车。
周五的医院人山人海,最不愁生意的只有医院了。
虽然有预约,但公立医院除了急诊没有VIP通道,韩时也不愿为了自己伤,插别的病人的队。
他和裴稷在等待区等着叫号。
两人外型出众异常醒目,毫无意外地引来关注,几个一看就知训练有素的年轻男人穿过人流,来到韩时面前,毕恭毕敬道:“少爷,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裴稷放下手机,看着几人摇头叹气。
韩时不想回国,是有原因的。
“常规体检。”韩时没有将不悦写在脸上,但语气比问话那人还冷漠。
那人说:“做体检有专业的机构,不用来医院排号。”
“已经排了。”
这时,大屏显示号码和女声语音播报,外科门诊叫了韩时的号。
他在很多人的目送下进入门诊室。
之后拍片缴费,路瑶派来的人全程紧跟。
他的家事裴稷不好说什么,庆幸自己的父母没有管得这么严。
做完检查,医生说骨伤基本愈合,再养半个月就能康复,期间不要提重物,不要挤压手臂,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等注意事项。
离开医院时,裴稷问韩时需不需要送。
他说:“正好回家。”
“那回见。”裴稷先行开车离去。
韩时走到豪华轿车旁,车门已经为他打开。
他没有立即上车,先给韩照勋打电话。
得知父亲在公司,他不打算回家了。
司机听他要去公司,又给路瑶打电话。
他看着天空飞舞的鸟儿,像裴稷一样无语摇头。
中洲控股集团中国总部坐落在最繁华的商圈,五十二层高楼顶着[中洲控股]四个大字傲视群雄。
韩时进入空间巨大的门厅,前台接待立刻出来迎接他。
他微微点头,乘坐专用电梯直达董事长办公室。
韩照勋正在和法国那边通电话,看见他,将握笔的手往下压了压。
韩时坐在沙发上,秘书进来送上咖啡。
结束通话,韩照勋放下笔,问道:“为什么回来?”
韩时:“法国所有项目已入正轨,可以回来了。”
韩照勋:“回来待多久?”
韩时:“不打算再驻外。”
韩照勋双手交叉,放在颌下看着韩时。
目光不严厉,是一种稳如泰山的淡定。
韩家的男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韩时迎着父亲的目光,坚定不动摇。
“国内公司有几个新项目,你来接手。”一番对视后,韩照勋默认儿子的归来,并即刻发布工作任务。
韩时点头道:“我会尽快做完法国公司的交接。”
韩照勋:“你空缺的位置怎么安排?”
韩时:“升副总,他一直跟着我,熟悉公司运作。”
韩照勋:“我考虑一下。”
公事交代结束,韩时端起咖啡,浅抿一口,说:“我不希望母亲窥探我的生活。”
韩照勋了解路瑶,但也无奈,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派人跟踪我。”韩时说出医院的事。
“她觉得做什么都是为你好。”韩照勋靠在宽大柔软办公椅上,终于卸下商业化面具,露出身为人父、人夫生活化的样子。
“她自己被父母精心隔离在象牙塔里接受精冷教育,就想让你走她走过的路。于商业而言,这是培养继承人最好的方式。”韩照勋实话实话,不希望母子反目成仇,但也无法偏袒感情缺失的路瑶。
韩时的教育一直是路瑶亲力亲为,当时韩照勋也觉得独苗应该好好栽培,才能担起继承人的重担。
可儿子眼中色彩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
生而为人,怎能为了事业取得成就,毫无情绪地做个提线木偶。
韩家的教育不是这样的。
发现问题后他不顾路瑶的反对,在韩时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将他送到昆山,离家疗养的父亲那里,希望老爷子给韩时讲点路瑶从未讲过的道理。
那个暑假韩时得到些启发,第一次提要求,想在昆山中学读高中。
昆山虽是小城,昆山中学却是学习氛围良好,出过不少学霸的名校。
路瑶并不认可,大发雷霆,去疗养院和老爷子吵了一架,但最终顺从韩时的意愿,给他报了名。
这只是强势母亲的缓兵之计,仅仅一学期她就将韩时接回市里。
一时脱轨并不影响她远大的规划。
她觉得严是爱,松是害,韩时的优秀离不开苛刻的精英教育,一味叛逆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