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
克鲁塔的沮丧一瞬即逝,他神采奕奕地直起身,“我之前看见梅利安在练剑了,我也可以学习他那样的剑术吗。”
梅利安所练习的剑术是乌蒂单独传授的,克鲁塔自然认为是独属于梅利安的,他也不想去偷偷向梅利安学,所以他直接问乌蒂了。
乌蒂寻思了一会儿,说:“你不适合学和他一样的招式。”
克鲁塔失落,“是这样吗。”
看见情绪大开大合的克鲁塔,乌蒂略略一停,好像卖关子一样,才把先前隐去的后半句话说出来。
“我这里还有别的招式,你可以学其他的。”
“真的吗!”
克鲁塔神色一喜,直接解下腰间的带鞘剑刃就往桌上拍,“那么我这柄从祖上传到现在的剑刃就可以发挥出它真正的效用了。”
乌蒂:“看这剑打造的工艺,应该也适合正面作战的剑招,不像是梅利安那样使用巧力。”
将利器径直地拍在二人的中间,动作夸张而粗野,这同时是相当失礼的举动,只要利剑稍稍出鞘就可以击伤毫无防备的对方。
现时,出鞘的剑刃露出了不属于如今的人族技术水平的锋利。
但是,坐在这剑刃两侧的二者,克鲁塔神经大条,乌蒂拥有绝对的实力,他们都不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
克鲁塔兴致冲冲。
“殿下知道这剑吗,据说它是由人族最辉煌期时的先祖所打造,并将其赠予当时人族之中的最强者,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我的父亲光荣牺牲的时候也是使用它到最后的。”
“之前我不是也拿着它刺死了海妖吗,但我只是钻了它的空子而已。”
说着,克鲁塔突然有些赧然,紧接着继续微地亢奋,“但是下一次我一定会自己独自杀死海妖的。”
“用殿下教我的剑招!”
恰在此时。
快速行进的木车兀然止步,反冲回来的作用力将发出豪言壮语的克鲁塔猛地一晃,根本没有稳住自己身形的克鲁塔一个摇摆就将自己的头磕到车壁上,发出砰的一声清响。
乌蒂:“……噗嗤。”
克鲁塔羞愤欲死,“殿下!”
乌蒂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转过脑袋,他一个起身推开厢门就往车外走,就向外面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停下来了。”
车队的第一辆车正是由梅利安负责驾驶,这时梅利安正脚步匆匆地赶来,乍起的狂风让他喊出的声音听起来些许失真。
“殿下,前面那条河的桥断了,应该是被风浪破坏的,刚才莎里研究了地图上这附近的路,觉得绕左边比较合适。”
夜深之际,长长的木车队列静立在宽河侧,卷起的河浪冲刷河畔,碎裂的冰层撞破厚实的岩土,宽河河岸的两侧隐约可以看见旧桥的遗迹。
先前他们从北方迁来的时候就经过了这座桥,当时桥已经很破了,却因为不了解附近地形的缘故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过,庆幸的是当初没有发生任何的伤亡。
梅利安不知道这座桥是什么人造的,但现在有了乌蒂提供的地图,他们也没有必要依靠已经被破坏的桥,也相信不会像曾经走错路一样再次错失目的地。
乌蒂抬头看向宽河,每辆车的车头悬挂着的火把红光映在漆黑的河面上,他刚想说什么,金眸中倒影掠过,他看见了常人所还未看见的东西,便没再说话。
从车辕上一跃而下,他立在湿润的泥土上。
“带我靠近桥的位置。”乌蒂说道。
“是,请跟我来。”
梅利安不知乌蒂心中有什么想法,但他不会拒绝乌蒂的任何要求。
车上的克鲁塔紧紧注视着乌蒂的身影,只一闻言,就坐在车辕上挑起缰绳,顺便把乌蒂的专属木车也带到桥前。
越是靠近河岸,身体能感受到的湿气就越明显,克鲁塔将身上的热石挪了挪位置,好让湿冷的感觉减轻一点。
乌蒂的披风没套在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赤红劲装,就算布料再怎么柔软细密,但也掩盖不了它本身的单薄透风。
梅利安急从口袋里掏出热石往乌蒂手边塞,“殿下,你——”别被冷到了。
他才刚刚走近乌蒂身旁,空中的湿冷瞬间被温暖干燥所取代,脸部的僵冷消失,梅利安掏石头的手兀然顿住,他动作滞缓地朝乌蒂看去。
乌蒂好像一无所察,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梅利安默默塞回火石,“没有,是我打扰了。”
“哇。”克鲁塔远目眺望,“这桥真的断了。”
他刚才没听清楚梅利安的话,克鲁塔直愣愣地继续问:“我们绕左边还是绕右边?”
乌蒂自信从容,“哪里都不需要绕路。”
话音未落,漆黑一片的河面惊雷乍起,深紫色的雷电直击天际,被击中的朵朵乌云电光闪烁,浓密的云层瞬间破开巨洞,以平时不可触及的速度向四周扩散而去。
“轰隆!”
不止是单单一道闪电,在第一次破空而出的雷电之后,其余细细密密的电光从河面那点瞬时涌出,最细的那一道也有成人手臂的大小,若是劈头盖脸地往人首级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