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慢慢把扎好的头发放下:“这还差不多。但是好歹你要跟我在一起呆一年,要不要现在看看我跳舞?除了流行舞蹈,我也会其他的舞种哦!”
伊尔迷定定地看着她,圆圆的猫眼中映着路旁的光晕:“好哦。”
宁宁接收到了来自青年的鼓励,开始轻盈地摆动双手,起跳、下落,深棕色的头发在暖黄的灯光下荡漾开了水一般的波纹,随着身体的舞动又消失不见。
旋转,伸展手臂,没有音乐也没有节拍,仅仅随心而动,像天空的鸟一样自由。
她本就是渴望自由的孩子啊。
精灵一样的少女在为他起舞,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微笑、每一下挑眉,都是为了他。
一舞结束,宁宁呼吸不稳,最后做出了拎裙摆谢幕的姿势:“谢谢观赏,伊尔迷·揍敌客先生。”
啪啪啪。
是鼓掌声。
她惊喜地转了个圈,用夸张的咏叹调说:“伊尔迷先生的欣赏水平如此之高,实在令我钦佩!”
“宁宁小姐的舞蹈水平也很不错。”
伊尔迷伸手过来,她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却只是被他拔出了插在发间用于易容的念钉。
这一瞬,宁宁感到某种强烈的失落。
她装出轻松的样子:“好啦,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她又被揉了揉头,伊尔迷的声音里多出了一丝笑意:“给宁宁的奖励。”
宁宁愣了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太明显了,伊尔迷看着她的发顶想道。
像初次登台的学生希望得到家长的夸奖,眼中的期待都要凝成实质,而她想要的奖励仅仅是温柔的抚摸。
很乖,也很傻。
此后的几天,宁宁学习了潜水,如愿看了海底的珊瑚礁生态圈。只是独自下水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想要给某个人指卧沙的章鱼,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浮出水面后宁宁把刚才的感觉归结于在海底的幽暗环境下产生的希冀,期盼有个人带她离开。
那个人是谁呢……
宁宁脱下氧气瓶,百思不得其解。应该不是伊尔迷吧?
为了摆脱那种隐隐的悲伤,宁宁拉着伊尔迷一起赶海。
她最喜欢一捏就喷水的猫眼螺,每找到一个就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给伊尔迷看。伊尔迷相当配合地被她嗞一身水,以后再陪她赶海就换上了工作时防水耐磨的衣服。
宁宁用各种小贝壳串成了项链,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上面的洞还是伊尔迷帮她打的。他本想说“一个一万戒尼”,却在宁宁可怜巴巴的表情前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伊尔迷对我真好,都不收费了!”某天,宁宁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知看见了什么,热泪盈眶地说道。
黑发杀手头也不抬继续整理念钉:“容我提醒,格林女士又提升了百分之一的报酬。”
“你拿到百分之十一的收益啦?”宁宁把手机合上,“挺好挺好,我宁可给你也不想给公司。”
她眼珠一转,坐起身来:“为了庆祝伊尔迷涨工资,我们去沙滩露营吧!”
明明是她想去,却非要找个理由,仿佛带上他的名义就不会遭到拒绝。
可伊尔迷本来也不会回绝这种事,宁宁的话在他看来纯属多此一举。
收拾东西、背包、开车,全是伊尔迷一手包揽,当他们到达海滩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只小猫已经可以娇气地任意指使他做事,甚至不付额外报酬。
这样可不行。
然而刚显露出一点苗头的不悦在她的笑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招着手让他在选好的地方搭帐篷,自己在旁边撑着伞喝果汁,装模作样地问:“伊尔迷累不累?”
“想休息了吗?”伊尔迷看出她的想法,“沙滩椅在后备箱。”
宁宁欢呼一声,伞一放就去拎椅子了。
所以,最后也没说出“下次这样要加钱”一类的话,而且还任劳任怨地生火烧烤,用手机帮她拍了一张又一张单人照片。
终于想起来伊尔迷还没拍照,宁宁心虚地戳了戳他的胳膊:“要不要和我合照?留在你的手机里,不用给我,我知道你们家的照片很值钱。”
最后那句话完全必要,如果她想要的话,几张都可以。伊尔迷想。
“可以。”他调成自拍模式,然后手机被宁宁拿了我过去。
“我拍照技术特别好!”
她自信满满,在温暖柔和的火光下将那一刻定格在了手机里。
快乐的零号沙滩之旅过得飞快,宁宁恋恋不舍地登机时还在抱怨。
“两周时间也太短了……”她用头抵着前面的靠背,“如果飞艇快一点,我就可以多玩两天了!”
来接宁宁的生活助理安娜把小毯子披在她背上,安慰道:“下个月也可以去旅游,最近一年的行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