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还会有样学样地使用勺子了。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学习速度,没几个月就可以正常对话了。
预估到这个场景,飞坦突然感到自己任重而道远。
想教宁宁说话,就必须多跟她聊天;他本身又不是话多的类型,干巴巴地憋不出几句,可是说得少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交谈……
他想到了库洛洛经常看书,那么给宁宁读儿童故事书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飞坦快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去书房找书。
书是上一任屋主留下来的,他们家也有小孩,书柜里放着许多积灰的儿童读物。飞坦随便抽出来一本,准备一会给宁宁念。
忽然,客厅传来了碗碟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还伴随着女生恐惧的呜咽。
“怎么了?”飞坦冲出去,看见宁宁光脚踩在一堆碎瓷片中间,还伸手去捡。
她大概是想把盘子端走(端到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但没拿稳,碗和盘子都掉了。
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很小的孩子身上,由于肌肉力量不足和肢体控制能力差,容易摔碎碗盘,没想到宁宁也是如此。
看见飞坦从书房里出来,宁宁终于开始放声大哭。
“别动。”
飞坦在宁宁的手被锋利的碎瓷片划破之前将她抱了起来,鼻尖涌入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脚被扎破了?
意识到她受伤,比理智更先着急的是情感。明明见过了太多伤口和尸体,自己也受过更严重的伤,情感就是无法冷静。
为什么没有提前帮她穿上拖鞋?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待在客厅?为什么没有收拾好餐盘再离开?
第一次体会到自责,这种感觉陌生而怪异。为其他人的小小伤口而担忧,一点也不像那个冷漠残忍的旅团成员飞坦。
宁宁被放在沙发上,飞坦仔细检查她的脚底——由于光脚踩在地上,脚底沾上了灰,还混着几块扎入其中的碎瓷片,血已经涌了出来。
难怪哭那么厉害,这么柔弱的宁宁恐怕被擦破皮也会难过好久吧?
飞坦不甚熟练地哄她:“没事没事,马上帮你处理,不会痛的。别哭,别怕。”
这样的安慰无济于事,知道了有人在旁边担心自己,宁宁哭得更厉害了——何况真的很疼。
飞坦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医药箱,打开检查里面的药品——上次补充的还整整齐齐摆在里面,给宁宁处理伤口绰绰有余。
碎瓷片扎得不深,比起扎破更像划破,至少不用带她去医院打破伤风;伤口也不大,可以用绷带轻松缠住。
唯一麻烦的是乱动的宁宁,她一直试图逃开飞坦的手,但脚腕一直被他攥着,只能在沙发上扑腾。
碎瓷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消毒上药的进程还一点都没动。
眼看血越来越多,顺着小腿开始往下滴,飞坦没压住自己的脾气,低吼了一句:“不要动!”
坏了。
果然,被他凶巴巴的语气一吼,宁宁的眼泪落得更欢了。她哭得声嘶力竭,并乱蹬着双腿要下去。
其实这句话一出口,飞坦就意识到自己竟然着急到了这种程度——并非不耐烦,而是不想看她继续疼痛,她的每一滴血都无比刺眼,令人焦躁难安。
以往,鲜血只会令他更加兴奋,然而宁宁的血几乎令他头晕目眩,就像是之前见过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从此希望她一辈子不会受伤一样。
可他们明明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所以想要快点处理好她的伤口,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吼她。
宁宁自然不懂他的心思,她只觉得这个捡她回来的人开始凶她了,不仅让她的脚越来越疼,还不让她动。
在飞坦想抱着她消毒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恐惧,拼命往后缩。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即使是飞坦也不免手足无措。
不想被她害怕、厌恶,也不想让她躲闪,明明昨天还是信任他的,今天就用这种眼神看他。
好过分的宁宁。
他只能放轻声音,想把宁宁哄回来:“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要怕。我帮你包扎,不然一直都会很痛。”
道歉的话还是第一次说,但只要对着她就会莫名非常顺利,甚至有一种只要她高兴说什么都可以的感觉。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么喜欢她,满脑子都被“快点哄好然后上药”占据,多看一秒那些血都会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不该受伤,是他没有保护好她,都是他的错。
在飞坦坚持不懈地温声诱哄和慢慢靠近中,宁宁终于不再躲他了,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为自己上药。
但也许是刚才真的被吓到了,现在的宁宁还在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擦脸的纸都用掉了好几张。
飞坦相对顺利地完成了包扎,将宁宁抱在大腿上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