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已多日未曾这样笑过,皇帝坐在太后旁边的石凳上,太后介绍起谢知微,“这便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哀家认定的王妃。你不知这姑娘有多疼人,你皇弟喜欢的不得了。”
建明帝挑眉,哦,弟弟喜欢。
他打量了一下,身上一股子清贵气,举手投足皆一派风流,倒是合皇弟的喜欢。
太后继续说:“你不知道你那当和尚的弟弟,直接送了姑娘发簪,你瞧她头上戴的这支。”皇帝看了眼,弟弟眼光挺好。
谢知微的面颊浮着抹红晕,这两兄弟关系好,虽然发簪确实是洛安辰送的,只是其中的一支。但皇帝估计明日就打趣他。
她也不知道皇帝要来啊,若是洛安辰问起,她就说簪子送给他未来王妃了。
“这姑娘面皮真薄,还害羞了。”皇后笑着打趣。
皇帝欣慰,自己这个婚是赐到皇弟心坎里了。
他的脸色由于常年病痛苍白着,指骨瘦削,一身明黄色常服,以手掩唇轻咳,“还是母后眼光好,朕看这位谢家娘子极好的。”
由于太后与皇帝有话要说,放了谢知微回府,临走时太后不舍她,“真是个好孩子,要常来看哀家啊。”
谢知微盈盈拜别皇帝,太后,皇后三人,离了宫。
太后开始向皇帝炫耀起了谢知微,手不血刃地处理了小儿子的宠妾,小儿子都没说什么。
皇帝才知事情经过,暗道皇弟的宠妾是被他王妃处理了吗,却没见皇弟有多伤心难过的,只是让他处置了瑾萱而已。
那若是如此,确实这位王妃才是他的心尖宠。
翌日,见皇弟认真帮他处理朝政,皇帝打趣地说道:“皇弟,没看出来啊。”
洛安辰目光从奏折上移开,面露疑惑:“皇兄,你说什么?”
“没事,朕昨日看到你家王妃,是个好姑娘,母后极为喜欢,进退得体,张弛有度。朕未曾想到,你还给人家买发簪。”
“什么?”洛安辰有些疑惑,什么发簪,他连未来王妃的面都没见过。
“你就装吧。”建明帝叹了口气,缓缓道,“皇弟,赶紧大婚吧,好好过日子。”
洛安辰倒是没说什么,仿佛默认了此事,大婚后他便同王妃说说,接沈念念回府,给她个名分,哪怕不上皇家玉牒,二人亦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谢知微回到她的闺房,久久不能平静,思索了一下,这太后说的是有一番道理。若她是正妃,知道王爷身边有个小娇妾,娇娇软软的,成天黏着她夫君,手段极高,让她夫君服服帖帖的,她可受不了。
虽说从自己的角度看她真的是经历坎坷,身世凄惨,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找个栖身之处,可身份却注定不了成正妻。
这时有个高门贵女嫁进来作正妻,知晓夫君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子,可不得疯。
两个女人不得好好斗斗。
所幸这个人是她。要不是她的话一杯毒酒可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起码得灌个几杯下肚,等凉了话,正妻处置没名分的女人理所应当。
至于男人,爱过不过,委屈她可不受。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沈念念,她可是骄傲的世家女谢知微。
她想了下,等大婚之后可得把他管严点。不能让他找什么小妾,找什么侧妃,她可不想在家宅里斗来斗去,若是找个姐妹可,但这天生对立关系的话就算了。
当和尚之前成日黏着自己,现如今她没有底,碰上沈念念这种就缴械投降了,以后呢。
赤日烫人,知了在树上嘶鸣着,烈日透过茂盛的密叶洒下点点光芒,
谢知微早把儿子放到谢家私塾,俗话道君子六艺,男孩子得好好学这些,何况私塾里有一些同龄的谢家子弟,她盼着儿子能找到玩伴,不能老黏在父母跟前。
至于为何不送到皇宫,一来宫里孩子少,男孩只有太子一人,其他都是公主,没同龄的男孩;二来儿子有点害怕宫里没人给他作主,全是皇帝的孩子,就他一位亲王世子。
算了,她就作个主放到谢家私塾,谢家对孩子从小各方面抓得极严,男孩子诗书礼乐御都得学会,请的皆是名家。
元儿作为亲王世子,进谢家私塾亦是挺好,最起码她不用天天看着孩子,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
七月流火,酷暑难耐。荷叶连成一片,满池盛开的荷花,映日荷花别样红,有几只蜻蜓在花蕊上流连徘徊。
月初,谢家次子谢穆秋从江南调任京城,升任正三品户部尚书,全家为他摆了接风宴。之前未出阁之前,因年岁相仿,谢知微与这个哥哥关系最亲近。
从晨曦破晓整个谢府就开始忙忙碌碌,全府盼着谢穆秋的到来。午间时分,艳阳高照,马车碌碌的声音传来,五辆马车徐徐入府。
全家在正堂门前等着他回来。
只见,为首的马车上一位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气质斐然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