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晨光洒入室内,外面宫外的嬷嬷早已等候。洛安辰见那一方元帕雪白如初,他欲掏出匕首往胳膊上划一刀取血,反正他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正坐起穿衣的谢知微赶忙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等下,嫂子给我准备了,不用你取血了。”说着,掏出一瓶装有鸽子血的小瓶,滴在那一方雪白的元帕上,瞬间犹如红梅般绽放。
还是谢家考虑的周到。
洛安辰让等候在门外的嬷嬷进来,嬷嬷见王爷王妃刚起身,望见那一抹印着些血迹的元帕,笑的合不拢嘴,躬身行礼说了几句吉祥话,小心翼翼地叠好了元帕装入木盒中,回宫去复命。
等候的下人们鱼贯而入,为两位主子洗漱穿衣,配好各式的饰品。两人简单用了些早膳,便乘坐车辇进宫。
宫内皇帝皇后早已在承乾殿等候,建明帝正襟坐于正殿的御座,没有朝堂之上穿的那么肃穆,头戴十二旒天子冕冠,而是袭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胸前用金丝精心绣着的金龙威武霸气,头戴着九龙宝冠。虽面有苍白,时不时掩唇轻咳,但由于近日好事连连,他的心情格外舒畅,面露喜色,身子亦比先前好了许多。
皇后在一旁的宝座之上,脸上涂着浓重的脂粉才堪堪遮住这一脸的憔悴。虽打扮一如从前,发髻上金色凤钗,珠玉宝石点翠缀满,犹如天上的星辰,皇后华丽的宫装依然使她雍容华贵,可眼角却在仿佛一夜之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细纹,举手投足之间大不如先前那般恣意,倒是满是疲惫感。
一旁的皇帝的心都放在他那几个爱妃身上,连日来的喜讯让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对皇后有所忽视。每每看到皇后便想起她那对糟心的儿女,儿子身子不好,难当大任,女儿嚣张跋扈,成日里惹事生非。所幸他的后宫妃子近日有喜讯,若是两个男孩,他就好好培养。
若太子身子实在不行,便则其贤另立太子,毕竟他得以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为重。
为了不看他的发妻,建明帝只端坐在大殿,目不斜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她。皇后见此,更免不了一阵内心揪痛,为了不被看出来,她暗自压下心头的不痛快,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脸上逐渐又堆砌起了笑容。
一旁虚弱面色苍白的太子,几位庶出公主,高位嫔妃皆在列。芷阳公主由于仍处于禁足期,未列席。
殿外的太监传报:“武亲王,武亲王王妃到。”
迎着清晨的挥洒至殿内的金色阳光,踏着这缕光芒,一对璧人携手进了大殿,周身盈盈溢满了喜气。男子英武不凡,贵气十足,女子貌若天仙,才貌过人。
两人拜见了殿上的皇帝与皇后,谢知微见过了几位庶出公主和太子。太子身子打娘胎出生便不好,面容苍白而憔悴,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倒般。
圣上依仗自家王爷,估摸着打算若他身故,由亲弟辅政,扶持着他身体不佳儿子。可古今的摄政王哪个有善果呢?更别说有皇后亲族强盛,像皇后母女这种,尤其她的那个女儿,怎么能忍皇叔骑在亲弟弟的头上。
到那时怕是自家王爷在前朝忙朝野诸事,而他们则在背后拖后腿,真可谓是出力不讨好。
谢知微想到此,不禁有些头疼。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日朝拜帝后,新婚伊始,谢知意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洛安辰犹如初开的毛头小子般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时不时对着皇兄傻笑,哪有那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那股子精神气。
这弟弟,建明帝不禁扶额感叹,早知道有弟妹这号钟灵顶秀的人物,他应早早就给两人赐婚,他的弟弟怎么会出家。
男人嘛,失去爱妻心痛一时半会难免的。
谢知微看见一旁的夫君有些无奈,小心地拽了下他的衣袍,轻声道:“王爷,别傻笑了,怎么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洛安辰这才觉得似有不妥,赶忙收敛起神色。见皇兄能不开心吗,皇兄可给他解决了大问题,要不是皇兄下旨赐婚,他估计这会还得蒙在鼓里。他的爱妻又回来了,娇妻幼子,尽管妻子变了个面容,但还是那个人,他喜欢,今日整个人弥漫着股子喜气洋洋,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
他的妻子兜兜转转回来了,放不下他和幼子,舍不得见他两受苦,他与妻子又成了一次亲,他发誓这次绝对好好护住爱妻。
建明帝身子不好,精神不济,只对着这对新婚夫妇说了几句贺喜的话,赏赐了一堆珍宝,顺便嘱咐了一下弟弟,母后那边等着他过去,便没精力应付这对小夫妻。
洛安辰见皇兄精神不大好,忙带着新妇行礼告退。
出了大殿,洛安辰脸色不大好,他不想依皇兄的意去拜见母后,之前母后老为难妻子,令他不喜。他从小母后对他忽视就罢了,成婚之后母后还时不时为难知知,他更不想带着妻子去拜见母后。
大殿外早已有銮轿等候,轿子前宫人早焦急等候,见两位新人出了殿,赶紧上前迎接。洛安辰见是母后殿内的宫人,本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