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忐忑了好几日,有件事一直纠结在心头,犹豫了半天才说:“那你,介不介意我是恶/鬼复生,毕竟当年那模样,你我都知道。”,她的眼底似有雾气,语气有些哽咽,“就连我都不敢相信,竟能再重活。”
此话一出,洛安辰心里似有所动,他何尝不知爱妻去的惨烈,那情景他至今难以忘怀,全身骨骼尽碎,七窍流血,一点救治的余地都没有,彻底是回天乏术。
他紧紧地抱过谢知微温热的身子,感受到她的温度,“本王知道,怕什么,若是有恶鬼,本王在战场上不知杀了多少人。傻姑娘,看本王像是怕恶鬼吗?”
谢知微被他紧紧抱住,差点喘不过来气,听着洛安辰接着说,“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遭此祸事全因本王未护好你,要怪就怪本王。”
话虽是如此,但谢知微有时过不了心里的那关,王府众人在她的面前丧了命而她却无能为力,她这个王妃当得是极其失败。她闷闷道:“是我,当着王妃却无能为力,不仅给你拖了后腿,还连累王府众人丧命。”,眸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
洛安辰放开谢知微的身子,见他的爱妻满脸泪水,正捏起绣帕的一角擦拭着泪珠,他看着心疼,低声安慰道:“知知,别哭了,本王说了不是你的错,突厥见不敌本王,故意拿王府撒气。本王当时可是下定决心去用城池换你平安。”
身边的娇妻,止住了哭泣,擦干了泪珠,拍打了下他的胸口,“你才是,真笨,你用西北重镇换了我,朝廷肯定会拿你问罪的,到时轻则夺爵,重则流放。”,她眼底雾气散去,话锋直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美目盼兮,“到时我可不跟你过苦日子。”
洛安辰倒吸了口凉气,好么,这么无情。他当时都想到最坏的打算,与知知和离,送她回谢府,儿子交由母后抚养长大,而他或是戴罪立功,或是等待他的是无止境地流放。
见谢知微如此娇滴滴的,算了,放过她,毕竟这已是两人最好的结局了。他紧紧攥着谢知微的手,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眼底满是浓浓爱意,“以后可不准说这么无情的话,不准当着本王的面再自裁。”再有下一次,他不知自己能否受的住。
洛安辰回想起那段过往,“真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又是跳城墙,又是跳湖的。”,他仔细打量着谢知微脸上的神色,他不知道爱妻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亦不知晓面前的她是不是为了不让他清算,而故意装的失去沈念念的记忆。
“什么跳湖,我不知道,你可别胡说。”谢知微差点笑出了声,可她瞬间憋住了,面色沉稳,不副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的样子。他侄女那疯样子,她不跳湖估计都没命了,亏得她提前多想了一步,让人安排好了。
“好,咱们不提了,要不是你,本王这会还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你就不好奇你是怎么让本王还俗的?”洛安辰继续问她。
“不好奇,本娘子看上的俊俏和尚,怎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谢知微的语气透着股骄傲。
“好啊你!”洛安辰气愤,他在寺庙成日的为爱妻诵经祈福,吃斋念佛,八尺的男儿连一口荤腥都没沾,没过一天好日子,这小没良心的成日拿他当和尚打趣。他叹了口气,只要爱妻回来就好。
“大和尚,明天可得好好的护住你的娇妻,懂了吗?”,谢知微的眸子里闪着光,如星辰般,看得洛安辰着了迷,他呆愣地回道:“懂了。”
“那早些安置吧,明天还得应付我爹那个老顽固。”谢知微伸了小懒腰,身子有些乏,唤了门外当值的下人进来收拾。
就这?早些安置,洛安辰心头有些委屈,连着两日都不让他碰了,都是早早休息,他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想着之前沈念念的百般花样,如今到手了却不珍惜了。
他忽而一把抱起谢知微,谢知微娇呼一声,身子悬空,只得紧紧揽住他的脖颈,面前的男人戏谑,“就不做点什么?”
女子慌了,她最近是真的没兴致,不知是怎么搞的,忙道:“不来了,明天得早些起。去谢家,把儿子带上。”
“那好。”这次且放过她,洛安辰抱着娇妻回到内间的寝室,床刚由下人铺好。谢知微卸了妆容,换了身白色的轻纱寝衣,尽显玲珑身姿。
洛安辰只能咽了咽口水,暗道自己不争气,这么多年的和尚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回。
两人合着一床丝质薄锦被,一夜好眠。
翌日,谢府唯一的娘子回门,谢府自是严阵以待,全府迎接。谢知微和洛安辰领着世子,携手走进宽阔前堂正院的时候,老太傅吩咐下人一干人等退下,不得上前。
谢知微心里咯噔一声,见爹如此,便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牢牢拽紧了旁边王爷的胳膊,洛安辰轻拍了下她的手背,递给她个安心的眼神。
她心里仍然不放心,抬首向二哥求救,只见他一身浅色云纹大袖衣,白玉发冠竖起黑发,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的谢穆秋“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不动声色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