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辰不想提当年的事,他在寺里祈福的时候痛恨无能的自己,让爱妻饱受贼人欺凌不堪受辱,叹了口气,舒缓了几分神色,“你啊,乖乖的呆在本王身边,只要本王有的全给你。”
谢知微趴在软枕上,“嗯嗯”两下敷衍地回答了丈夫,想着怎么打发无聊的时日,绣品是绣了不少,她拿出几身贴身衣物给丈夫,他自然是喜不自胜。
弹琴作诗这些早已成了稀松平常的事,不如趁着白日王爷不在开始写些话本子打发时间算了。
她之前第一本话本子,柳如烟帮忙出了本名为《画堂春》于京城反响不错,尤其闺阁小姐娘子就好这一口,话本子卖得不错为她挣回来了不少钱,粗略的算了下大概有个七八千两,不由感叹真挣钱,她让二哥买江南产业的钱里就有这部分。
后来柳如烟改成戏本子,改编成了戏曲,反响亦是不错的。
反正她怀孕了,时日多,她记得她的铺子里就有个书舍,写好后让巧慧拿去出书,就放在她的铺子里卖。
可写什么呢,哎,干脆让白蕊出门多买些不同类别的话本子消磨时日,想写就写,不想写了就拾起绣花针绣些孩子们的衣物。
屋外寒风刺骨,刮得人脸颊生疼,屋外一片雪白,树上地上房檐上皆落了层厚重的积雪,院内的几支红梅点缀了几分颜色。
只见红色的花瓣吐出杏黄色的花蕊,谢知微裹了层极厚的赤色狐裘,戴着兜帽,点点的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洒落在她那白皙的脸颊上瞬间融化。她攀上一支梅花浅嗅着,红梅阵阵暗香浮动,令她陶醉不已。
洛安辰刚下值回来给属下安排好事务后就进了王妃的院落,一眼瞧见自家王妃雪地里一树梅花下,小巧的脸颊挂着和风细雨的微笑,容颜俏丽面容姣好,红衣似血,一抹浅笑夹杂着红梅的暗香,心间仿佛被什么所触动。
“王妃!”洛安辰款款走来。
谢知微美目顾盼生辉,瞧见自己丈夫披着玄色大氅,那俊逸的面容,挺拔的身姿迎着风雪昂首阔步朝自己走来,走的时候大氅的后摆被带起,模样实在是俊极了。
“回来了。”谢知微折了支梅花枝,打算将它插在床头的汝窑花瓶中,不料被丈夫一把横抱起,“这么冷的天,呆在屋里,别出来了。”
她的手只能紧紧握住一支梅花,点点红梅怒放,她的双目潋滟,一脸无辜的模样看得洛安辰一阵心痒难耐。
忙把爱妻抱到寝房里,脱去外衣,放在床上,“外面这些天越来越冷了,冻得慌,别出去了。”
“你真好,前几日说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今日就不行了。”谢知微嗔了他一眼。
“行行行,等天暖了,你出去踏青、郊游、游船都可以,本王专门休假陪你。”天冷了,知知冻个好歹来,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谢知微心道,谁要你,看的严的跟防贼一样。她想找二哥去,二哥玩的花样多,跟王爷太无趣了。
真无趣,她不想理身边的男人,只好靠在床头翻开话本子一本一本地看,刚刚买的话本子,像什么侠女、闺阁小姐、刺客、商户女、青楼名妓什么的都有。
洛安辰讨了个没趣,只得在王妃身侧拿了本话本子无聊地翻,陪她一起看。他翻的极快,一目十行,这种女子爱看的话本子真是,一言难尽。
他的英眉微微蹙起,夺过爱妻手中的话本子翻了几页,内容令他大为惊叹,一位如花似玉的商女为了家族产业的兴盛辗转于多个权贵男人之间,把他们玩弄于鼓掌,那些裙下之臣不管成没成亲,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都对她趋之若鹜,奉为神女,言听必从。
谢知微的手中的话本子一空,眼见丈夫蹙起的眉目,眼底夹杂着一股难言的神色,这又怎么了。他的话音冷冷地在她耳边响起,“王妃,以后像这种话本子少看。”
随即她身边的那些话本子都让丈夫没收一空,换了门外传召的贴身侍卫,“单北,进来。”
王妃在床上呆着,他不愿让随身侍卫进内室,起身收好这一沓子话本子,交给了侍卫叮嘱他把这些都烧了。
谢知微只能愤恨地捶床,怎么了,看看话本子怎么了,连这点乐趣都要剥夺了。
洛安辰进来时,王妃落寞地靠在床头双眼失了神采,耐下心来劝她,“王妃,这种话本子少看为妙,小心误入了歧途。”
一个女人这么大的本事,玩的这么转,万一他的知知动了心,学的有模有样,玩弄男人于鼓掌,看着这些内容中夹杂着些许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床帏之事,这岂是她能看的。
谢知微解下衣物,钻进了锦被,嘟囔着,“真无聊。”背过身去不愿理男人。
这是生气了,王妃怀着孕得多哄哄,要不然生气对孩子和她都不好,他只好凑上去伏下身子,声音低沉道:“这种话本子咱别看了,有本王一个不够吗?非要看一个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辗转于多个权贵身边的女人,你这样好的女子不该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