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王爷,有我在。”谢知微给了阿辰一个鼓励的眼神,“你为了王府,有本妃护着你,你要信我。”
“好。”阿辰垂下眸子,心稍安定些许,曾经的他有一刻想着,若他是王爷,就可名正言顺地流连女子榻上,有娇妻幼子相携,荣华富贵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能有个正当的身份拥有面前之人。他的一条命早就给了王妃,王妃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妾去换身衣服,属下等我呢,王爷好好地在这里管孩子,若是孩子不听话就给张嬷嬷。”说完谢知微从榻上起身,目的达成,她的眼底浮现着一丝难得的喜悦,欢快地从榻上起身,换了身衣服,估计属下都等急了。
她的步履翩然,来到王府前院的厅堂。此刻几个属下已经喝了好几盏香茗,焦急地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王妃姗姗来迟。
谢知微落于主座,顾长史在她下方的左手侧,侍卫长隋靖、侍卫杨山等人坐于右手侧的座椅。
此时,下人为王妃端上一盏君山银针,杯中茶叶飘起,香气四溢,谢知微扬起素手轻刮了下茶碗,轻轻地吹了口气,茶盏中瞬间荡起了涟漪,鼻尖萦绕阵阵幽香,朱唇轻启道:“顾长史,何事?”
顾长史起身,语气透着些许无奈,回道:“王妃,您同隋大人说有王爷消息了,总得给咱们说说王爷他如今人在哪里?咱们才能安心。”
隋靖与他说是王妃有王爷消息了,让府里撤了寻找王爷的人马,好回来过个安心年。他内心有那么一刻的震惊,却心里夹杂着不安,若是消息不实,撤了这些在外寻找的人手,岂不是让主子流落在外回不来。
他得好好问问王妃,王爷这会在哪,他们也好派人接应王爷不是。
王妃到底是个女子,府里就两位小主子,都未及冠,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撑不起王府,府里得靠自家王爷支撑着门面来。他们这些人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对王爷忠心耿耿,若是主子平安归来,属实是王府的大幸。
扮王爷的侍卫杨山再也扛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王妃,小的实在是扮不下去了,若是王爷回来了,能给咱们这些人露个面,咱们也算是心安。”
这段时日,能不上朝尽量不上朝,成日在称病,招摇过市又怕像假王爷那样败坏王爷的名声,若是成日称病,皇上那肯定有疑虑。他没有专门模仿过王爷的性情,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做的相像。
杨山继续说:“王妃,皇上太后那边,小的都不好打发,尤其是皇上命小的去宣政殿处理朝政,小的更不敢去,唯恐皇上瞧出破绽,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谢知微阵阵头痛,丈夫倒是回来了,只是失忆了,她不知怎么才能叫丈夫恢复记忆,若是对着皇上都认不出,那岂不是更遭。
她也只能出声安慰:“杨侍卫,辛苦你了,当初那人胆敢假冒王爷,背后定是来者不善,当下咱们只能将计就计。近日不必去朝堂了,在外面露一两次面就行。”
她喝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王爷的下落本妃已知晓,你们不必忧心,把府里人马都撤回来,让大家回来过个好年。”
王妃油盐不进,顾烨心塞,她始终不说自家王爷的下落,只道撤回人马,没法子,叹了口气,他们这么找也不是个事,从京城到王爷当初遇袭的滨州,这么一路寻下来始终没有消息,王妃既然如此笃定有王爷下落,他们只好如此,盼着这消息真实可靠。
顾长史仍想说什么之时,侍从来报谢家二爷来府。谢知微愣了神,这么快,她早上刚嘱咐孩子说一声的,这会就来人了,亏得来的是她二哥,她得跟哥哥从长计议。
谢二爷来此,莫不是有王爷的消息,众人当下交换了个神色,想留下来听听。
只有谢知微知晓,两方估摸着都以为对方有消息,当面对质肯定是要露馅的。
她只能敛起神色,“抱歉,二哥来了,大家先退下吧,本妃有要事与二哥相商。”
王妃出言,他们没法子只能行礼告退。
谢穆秋被王府下人领至前堂,见退下的几个王府属官看见他那副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模样,有些奇怪,你家王爷有消息,看本官干嘛,是本官把你家王爷藏起来了吗。
他一袭月白色的云锦华服,腰系白玉腰带,风度翩翩,见众人离去,直奔妹子面前,“元儿说妹夫有消息了?他还见过他父王。”
谢穆秋被大哥打发到王府,大哥身为内阁首辅这会在处理朝堂要事,让他先行一步,问问妹妹,毕竟这是关系到妹妹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妹夫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王府失去了顶梁柱,妹妹能否撑住这整个王府,独自抚养大这两个孩子。
“是啊!你妹夫是你亲自送过来的。”谢知微面色不善,瞪了他一眼。
谢穆秋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开口道:“怎么妹夫是我送来的?多少人找妹夫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是我找到了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