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夜说他昨晚给秋祉留了一把匕首,秋祉此刻应是逃脱了… …
逃脱了!
秦徊惊的原地起跳,拔腿就跑,她可不是要逃,顾抱儿还在这儿呢,逃不了,她是要赶忙跑回涅院看看,看看秋祉到底还在不在!
谁知刚进大门,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道□□厚实的人墙,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终于才站稳脚跟。
秦徊撞的鼻梁疼,人墙的胸口也被撞的… …唔… …一点也不疼。
小娘子的鼻梁本就生的高挺,此时她直捂着口鼻,痛苦哀嚎:“啊,疼死了,疼死我了。”
刚这么说着,指缝间随即便淌出两道猩红色的液体,那液体又顺着指缝流向手背,再到手腕。
以何致盼的耳力,本是能听到视野盲区外的动静,从而避免刚刚会发生的冲撞。可适才常安跟他后面说的事情,确实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一眼便看清是谁撞了他,又看到眼前之人手上流出了血,当即便慌了神,抽出随身携带的汗巾,捂在了小娘子的手上,“棠儿,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捂我手干嘛呀,又不是手流血,是我的鼻子在流血。”是带着责怪的语气,明明是自己莽撞了,好像也不是对方的错,可就是耍起了小性子。
顿了顿,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疑惑的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糟了,叫的是棠儿!何致盼心里一惊,但仗着脸上面具的掩护,只道:“疼,我刚才说的是‘疼’,你,你撞疼我了。”
对于旁人来讲,这显然是个矫情的回答,但对于何致盼来说,这是个能蒙混过关的完美回答。
因为对面的女子显然相信了这套说法。
秦徊嗤笑了一声,心道别看这个男人看上去胸脯高挺,肩头宽阔,实际上比女子还弱不禁风,真是中看不中用。
她也懒得和他纠缠,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于是抬脚便走。
谁知在路过常安时被拦了下来,他的语气带有怪罪的意思:“秋祉姑娘打算去哪?”
“我… …进屋歇会儿,有些累了。”
依旧保持着拦人的动作,“真的只是进屋歇息?还是——”这会儿的语气更像是在审问有罪的犯人。
“常安。”何致盼冷冷打断了他,“不得无礼,让她进去。”
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常安有些气不过,如今都这样了他却连问都不问,“尊主,您着急赶出来不就是为了找秋祉姑娘质问清楚么,为何现在见了她又什么都不说?”
质问?
若只是问小随喜现下的情况如何,不该是用“质问”这两个字吧。
但考虑到许是这些匪寇的文化水平不高,用错了词,便主动告知道:“方才也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出屋的,但我出来时小随喜已经醒了,顾大夫正在给他做检查,你若不信我说的可以现在过去看看。”
他怎会不信她?只是常安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见自家尊主还不开口,常安只能替他问了,只是再开口时语气也软下去了许多,毕竟人家刚刚才救了小随喜,他之前的态度确实不好,“不是这件事,是… …是秦小姐跑了!”
天边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之间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已在不知不觉间黑了大半边,而那片黑压压的乌云正以极快的攻势吞噬着剩下半边天。
秋祉跑了,秦徊心里其实是有准备的,故而并未表现出多么震惊的样子,可偏偏是她这副样子,在旁人看来就是早有预谋的表现。
又一道雷声过后常安几乎是跳起来的指着被他拦下的小娘子,道:“尊主你看,我就说吧,我就说是她们主仆俩蓄谋已久的,这叫什么来着,弃,弃车,弃车保帅!真是人心险恶呐,亏您还那么相信她们,这会儿秦小姐跑了,合作也没得谈了,还留了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婢子在这!”
听到“什么用也没有的婢子”时秦徊脸上写满了“你看不起谁”的不满神情,当即反击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留了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婢子。我留下才是最有用处的好吧,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有什么用?你是会洗衣啊还是会做饭?难不成还能指望你陪我们一起去劫粮?”常安的这句戏谑之言,把周围几个看戏的兄弟都逗笑了。
气归气,但秦徊还没被激到失去理智的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她心想当一个无用之人也没什么不好,总归留着她没什么用处,那顾抱儿给小随喜看完病后想必山鬼帮的人也不会阻拦她们下山。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伙人正拨开丛丛杂草,朝涅院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