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莞尔一笑,“我和婉儿来躲个懒,没想到因为下雨,倒让大家聚在一处了。”
凌仙儿举起茶杯,装模作样说道:“托公主和郡主的福,免我们受雨水湿衣湿发之灾,仅以此茶代酒,敬两位主子一杯。”
杨婉被凌仙儿逗乐了,当场捏了捏凌仙儿的嘴角,对众人道:“这家伙的嘴呀,又快又利索,什么话都让她说了,让人听着不对,但又挑不出错来,最是调皮。”
凌仙儿笑闹着躲开杨婉的手,不断告饶,“我是有感而发,真心实意的话,自然挑不出错呀。”
其他人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许多。
平乐指了指桌上的一盘盘糕点,“大家边吃边聊吧,来试试这个桂花糕,是专门请了江南的师父做的,软糯可口但不甜腻。”说着又看看孟知年和盛琏,“如果糕点不合口味,还有水果。”
“多谢公主。”两人齐声道谢。
平乐见刘璃在一旁喝果茶,莞尔一笑,“这是新鲜水果榨成汁,兑了点茶,我喝着还不错,刘小姐可喝得惯?”
刘璃点点头,放下杯子,“很清新的味道,既有果香又有茶味,很适合夏天。”
“我也这么觉得,英雄所见略同。”平乐举起茶杯向刘璃示意了一下,“刘小姐的才名如雷贯耳,但我们几次都是匆匆相见,还没有好好聊过。”
听平乐这么说,刘璃有些意外,她与平乐素来并无太多交集,谦虚一笑,“公主谬赞了,我只是闲暇看了几本闲书,比不得公主博文广知。今日寿宴,公主和郡主的舞曲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余音绕梁,舞姿动人,我们都看入迷了呢。”
凌仙儿从和杨婉的打闹中抽身,加入到她们的话题,“是呢,公主和郡主的祝寿贺礼太厉害了,即便我们有心,但没有这个实力啊。”
杨婉坦然地接受了众人的赞美,“我和公主确实花了不少功夫,我摔了无数次,公主琴弦都弹断了好几根,但只要太后娘娘高兴,就值得,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
平乐点点头表示同意,似乎想起什么对孟知年说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都在排舞练曲,还没有时间向孟大人、裴大人两位师父学下棋,接下来孟大人有空时,能否多进宫来教教我?”
被点到名的孟知年温文有礼地颔首,“这是我的荣幸。”
亭外骤雨初歇,亭中欢声笑语。
平乐很平易近人,杨婉更是一个直落落的性格,众人年岁差不多,丝毫没有拘谨。
不多时有宫女过来请诸位公子小姐过去,宴席快开始了,平乐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说道:“那我们回正殿去吧。”
众人起身朝亭外走,夏天的雨来得急,停得也突然,此时一座彩虹出现在天边,众人在栏杆前驻足欣喜地围观。
回到大殿之上,平乐高兴地跟太后娘娘汇报刚刚天边出现彩虹,在太后娘娘寿辰之日出现彩虹,众人皆道是祥瑞之兆。太后娘娘开心不已,寿宴宾主尽欢,和乐融融。
在回府的马车上,小胡氏有些微醺,还不忘问刘璃,“今日下过一场雨,你没有淋湿吧?”
刘璃朝小胡氏坐近了一点,答道:“没有,还好母亲思虑周全,让丫头带伞跟着,不过后来平乐公主邀我们在凉亭避雨,所以没有淋着雨。”
小胡氏说道:“那就好,今天累了吧,回去洗漱一下就睡下吧。”
刘璃靠在小胡氏肩头,回想着观鲤池的一幕幕,心情愉悦,轻声说:“我不累,母亲,我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第一次在雨中赏荷,别有一番景致和滋味。”刘璃回想着跟孟知年撑伞走过的池边小路,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小胡氏摸摸刘璃的头发,慈爱地说:“开心就好。”
忙碌的七月过去,京中贵族们又回归平日里吃喝玩乐的悠闲生活。
刘璃自从那日在观鲤池旁听孟知年说,以后会带她去江淮,近日便翻了翻父亲的书房,找出江淮图志。她的父亲是在江淮出生的,那时候刘璃的祖父正在江淮任职,这样算起来,自己与江淮也是有缘分的吧。
刘璃祖父刘景是有着不凡经历的人,他从小聪慧,醉心于权谋之术,秉持入世哲学,他年轻时曾说过,大丈夫不能立于庙堂之上,献身于国家社稷,岂能称之为大丈夫?
但是现实给了年轻气盛的刘景大丈夫很大的打击。在先帝时期他曾几次参加科举,均没有及第。心灰意冷之际,机缘巧合之下,竟得知当前的江淮守卫总兵薛平一,就是当年自己最看不上,只会耍拳头拼狠劲的同村好友薛大头,刘景思虑再三,不知是如何说服了他自己,于第三次科举失败后投奔于他。
薛平一与文静内敛的刘景不一样,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上大将军,骑上最烈的马在战场上拼杀。在刘景数年寒窗苦读诗书,努力考取功名时,薛平一一头扎进了淮南军营,从扛旗的小兵做起,一路听指挥打苦战,慢慢变成小班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