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得军功,蛮人为何会在此时一举攻城?明明不信任她,而谢承煜又为何刻意留给她这块手令?
诸多事情混在一起,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良久,江柳钦侧身对秦子凌说道:“这些日子,你帮我盯紧,看新兵之中是否有可疑之人,还有,虽然目前我还不知会有何事发生,你一定要多加留意,千万小心,别被人利用了。”
见她神色凝重,秦子凌也一收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对她道:“好,你放心。”
“不过,阿钦,你究竟有什么要紧事非做不可。”秦子凌一脸疑惑,侧眸看着她,继续问道,“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你有何事,我为何不知晓?”
江柳钦一怔,种种事迹,在旁人听起来如此荒谬,她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无妨,既然你不愿说,那便不说吧。”秦子凌低垂眼帘,眸光暗淡了几分,嘴角却满是笑意,“可若是那天你遇到了难处,一定要与我说。”
江柳钦“嗯”了一声,他嘴角那抹笑勉强的要紧,可她也不知该如何,也只能满怀感激地看着他,想着往后怎么报答,如何偿还。
如今她虽有谢承煜的手令在身,却也不便凭此随意探查,军中重地,外来人妄自走动乃是大罪,何况现下军中看似风平浪静,暗地中还不知藏着何等陷阱玄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秦兄弟,艳福不浅啊!小青梅追你都追到这儿了!”忽然一同随秦子凌训练的新兵看向他们这边,吆喝道。
那小伙嗓门洪亮,吸引了不少坐在那边休息的新兵注意,目光霎时朝他们这边聚集,纷纷起哄,开着玩笑。
江柳钦寻声看向那边。
“别胡说!”秦子凌立马制止他们。
“你说,弟兄们何时能吃到你们的喜酒啊!”
“对啊!就是啊!”
秦子凌极力制止着新兵们起哄喧哗的场面,他隐约面颊发热,面露严肃,挥手示意让大家伙勿在议论。姑娘家面薄,这些无中生有的事这样堂而皇之地曝于公众之下,难免有损她的清誉。
更何况,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他不曾知道她的想法,也未同她说过他的心意,一直隐隐藏着,总想着来日方长。
毕竟,在未知对方心意前,以好友之称相伴,总要长久些。
“哟!秦兄弟耳朵红了,莫不是害羞了!”
他听罢,心虚地瞥身旁女子一眼,内心却隐隐生出几丝期盼。
“他们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我恐坏了你的名节,你放心,我等会就去收拾他们!”他说道。
江柳钦浅浅笑着,摇摇头:“没事。”
身边的少女并未像其他姑娘家听闻此类话时,脸上浮着遮不住恼怒与羞涩,她一脸平和,甚至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江柳钦倒也没怎么在意,她方才一直仔细观察着那些新兵的一举一动,无一处异常。天色渐暗,她没在军营中停留,与秦子凌告别后,回了谢府。
回去之后,又相安无事,波澜不惊地度过了一日。她心中总是不踏实,每夜转辗反侧,整夜难寐,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白日里去军营询问秦子凌之时,几日来都一如往常,并无可疑之处。
逐渐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军营中无论新兵老兵,都可休假一日,秦子凌闲来无事,约着江柳钦一同前去集市瞧瞧,看看热闹,采买些物什,也好解解闷。
这条街是九江州最繁华热闹之地,商客百姓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又恰逢中秋,街道上更是人潮如织,吆喝不断。
江柳钦忧心不安数日,看至热闹之处,也是欢喜万分,心头冲冲忧虑早已烟消云散,嘴角挂着舒心的笑容。街边胭脂银饰铺子居多,每个铺子周边围满了妙龄少女,纷纷试戴。
路过一家,慈祥和蔼的老媪唤:“小娘子当真是花容月貌,与我这胭脂甚为相配!公子,何不为小娘子买上一盒?”
“不必了。”江柳钦忙拉住秦子凌掏腰包的手,对老媪温和说道。
“为何不要?”秦子凌一脸疑惑,“你从前不是最喜胭脂?”
江柳钦拉着他往前走,直到离远那胭脂铺子才松开他的胳膊,对他道:“军中劳苦,你兜里那几块碎银,得来不易,就好好留着,对自己好些。”
“阿钦,你不必担忧我,军中管吃管喝,冷暖自足。”他突然停下脚步,“我虽不及大富大贵,但买些你欢喜的小物什,带你吃茶品酒,也是足够的。”
江柳钦拗不过他,一脸无奈,轻轻笑道:“好,只是你从前买的那些,我还未曾用完……不过,等你封侯加爵,成一军之首,得一将之权,升官发财,我定好好宰你一顿!到时,你想耍赖,也来不及了!”
秦子凌这时表情才松懈起来,与江柳钦并肩一同走着。
“我自不是无赖之人。”
江柳钦自顾自走着,听到他的小声嘟囔,也只是无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