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钧国,铛霄城,街头巷尾都在热议一件事。
“听说了么?抗敌大军今天就能回到啦!”城东街边一间食肆,小二端来四碗肉丝面,搭话道。
桌上一位食客接腔:“哪能不知呢?自从听说打了胜仗就日日盼着大军回来,这都盼了一个多月了!”
邻桌一位食客也开口搭话:“想当初陂澶国四十万大军叩关,那可是来势汹汹啊!结果还不是被打得夹着尾巴逃回去!澂王就是我们的战神呐!”
小二又端来一碟花生米,接道:“谁说不是呢?有澂王镇在前线,任多么凶悍的外敌也休想入得关来!想那卞岭原之战,澂王设计的一场伏击,那可是把敌军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和,最后还是孟胡国皇帝赔了半个国库,签订永不侵犯的盟约,才把那些战俘赎回去。”
另一桌的食客忍不住感慨:“想不到孟胡国后来竟被乾桑国整个吞并了,我国与那乾桑国紧挨着,这些年乾桑国吞下这国,吞下那国,可一直没动我国,还不是因为忌惮澂王!”
有人接口道:“这世道处处是战乱,钴铳国打茂黥国,陂澶国打大窔国,乾桑国打孟胡国,咱们能过得那么太平,除了愁一愁家里那点柴米油盐,再没别的事可愁,全托赖咱们的澂王啊!”
食肆中满堂食客纷纷点头认同,有食客不免着急道:“按大军行程,说是今日回到,这都过去大半日了,怎的还不见人?”
掌柜从算盘中抬起头,抽空道:“这城里大家伙心里都着急,哪个不是等了大半日呢?说是今天到,准能到,再等等吧!”
满城百姓殷切期盼,时辰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又过去两个时辰,街上忽有人奔走相告:“来了!来了!将士们入城了!”
城中顿时一片沸腾,百姓尽出,夹道欢迎,只见将士们一身甲胄,军容严整,列队入城,金戈铁马之气仿佛扑面而来,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贯翀一役后,陂澶军伤亡惨重,大局落定。经商议,老将白垄嵴留下镇守,主帅徐商琮班师回朝,大军行近一月,今晨已到城外。按照规矩,大军需留在城外兵防营,徐商琮与城外兵防统领交接过后,留下大军,另带几名主将及三百精锐入城。
严掷与万衷年跟在主帅马后并骑而行,他见万衷年自入城后便像个假人似的直挺挺端坐在马上,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不禁问道:“你小子在装什么呢?”
万衷年始终目视前方,从牙缝里低声挤出一句:“别闹,庄重些,许多姑娘在看着!”
严掷听他如此说,立即毫不留情打击道:“醒醒吧,姑娘们是在看你吗?都在看主帅呢!”
万衷年这才稍稍转移视线,偷眼看城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只见人群中的姑娘们水灵灵的目光果然全聚集在主帅身上,没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万衷年一泄气,立即松下了端坐得早已僵硬的身姿。
带援军包抄金闫骐的宋蹴同朱潜沅并骑在他们身后,宋蹴可算叔父辈,听到前面两个年青人的对话,摇头笑了笑,朱潜沅忍不住出声打趣道:“万将军是想娶媳妇了么?”
万衷年沮丧抱怨道:“主帅还没娶媳妇呢!姑娘们都被主帅吸引过去了,哪轮得到我?”
严掷适时接口:“主帅听到没?这小子催你赶紧娶媳妇呢!”
两旁百姓欢呼声甚高,他们的对话几乎被淹没,前面的徐商琮听到了,也只作没听到。
百姓从城门口一路排到宫门外,徐商琮带兵马缓缓行过城道,抵达南宫门,令三百精锐留在宫外,他带着几名主将入宫面圣。
阳祥帝徐沛覃满脸和乐,看着几名爱将,高兴道:“陂澶军大败而逃,诸位将军保疆卫国,辛苦了!”
他目光投向徐商琮,接而嘉许:“老三这次挂帅击退外敌,朕要给你记一大功!”
徐商琮忙道:“这次击溃陂澶军,多亏宋老将军与万将军依计划率援军及时赶到,还有赖严将军、白将军、朱将军几位带兵死守城门,非儿臣一人之功。”
徐沛覃听罢,开怀一笑:“你们都有功!包括远在贯翀的白垄嵴,朕统统都有赏!”
当晚,庆功宴设在平皎殿,五品以上文臣武将列席,同时赐下美酒佳肴犒赏在城外兵防营的兵士。
阳祥帝徐沛覃果然守诺,一律行赏,凡参与贯翀城一战的将军皆官升一级,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米粮百石。
朱潜沅领完赏,心中激荡不已,他十载寒窗苦读,没想到最后是以军功进身,如今已位列正四品,封侯可望!任他性子寡淡,此刻也禁不住满怀热血滚烫,一朝封侯又是多少男儿的终极梦想!
诸将一一封赏过,阳祥帝徐沛覃才望向坐在他下首的徐商琮,笑问道:“老三,你想要什么赏啊?”
徐商琮立起身,恭声道:“儿臣身为皇族,驱敌护国是分内之事,儿臣但请皇上厚恤此战中阵亡兵士的家属。”
徐沛覃道:“众兵士为国捐躯,自然要优抚,你放心,朕已着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