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舍得用在他那些美人身上。
卢觉镝打了个手势,将军府小厮拿出一只碧玉小瓷瓶,走到徐商琮身旁,将瓶中液体尽数倒入他面前的空酒杯里,刚好满一小杯,白玉小瓷杯中盛着一汪水液,碧绿幽幽,水纹微荡,像圈着一泊成色上好的翡翠。
卢觉镝道:“来个人给这位还没接过客的小倌说说这杯‘蚀春渡’。”
富缮恍然大悟,这卢将军进馆时无端端向他要了一瓶最烈性的春.药,原来是要用在此处!他望了三娘一眼,见三娘点头,便主动上前讲解道:“这‘蚀春渡’是助人攀登极乐的一剂良液,药力刚猛霸道,就像在人体内点着一把燎原之火,不把人活活熬干,绝不平熄!服下此药,即便意志再坚定的人也只能从身之欲,馆里常用来对付那些不肯接客的倔性子小倌,一剂下去便服帖了。”
卢觉镝对盛通铳道:“盛庄主看他这一副七情不起的模样,床笫之间若无猛药相激,恐怕不得趣。”
盛通铳本已被富缮一番讲解搅得气血翻涌,又听完卢觉镝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脑中稍稍设想那张丰神如玉的脸被药力催迫得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简直当场已不能自持!
卢觉镝隔着盛通铳望向徐商琮,淡淡下令道:“把这杯‘蚀春渡’喝了。”
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穿着甲胄的人身上,只见他始终保持沉默,伸手端起那杯绿酿,闭目一饮而尽。
那小倌饮下‘蚀春渡’时一仰头的孤绝之态,深深烙在了盛通铳的心里,他只觉这杯妙液仿佛是被他自己喝了下去,欲念刹那间野蛮生长,把他一具凡躯都要撑破了,各种感官都被放大,一股热意急涌,他尴尬道:“失陪片刻。”说罢,立起身走出了雅间。
老鸨和富缮忙跟出去,只见盛通铳步履匆匆往茅房方向走去,应是要小解。
老鸨转头吩咐富缮道:“去给盛财爷准备‘桐苑’。”
桐苑是松匀馆里一个极僻静之处,供有身份的客人过夜所用,宿一夜价百金,富缮领命而去。
席间只剩下卢觉镝和徐商琮,二人中间隔着一张空椅,卢觉镝忽道:“你可知虞钧已灭国?”
徐商琮声无波澜道:“奴才听说了。”
卢觉镝接而又问:“有何感想?”
徐商琮神色平静回道:“奴才早已是无家无国之人,并无立场置喙。”
不多时,盛通铳回转雅间,卢觉镝见药差不多该起效了,遂起身告辞道:“良夜苦短,卢某便不打扰了,盛庄主请慢慢享用,愿盛庄主今夜每刻都值千金。”
待卢觉镝走后,又有两名仆役抬来一只木箱,打开请盛通铳过目,但见满满当当一箱都是给他助兴的用具,款式齐全,用途各异,也不管他用不用得着。盛通铳意兴高炽,心情正悦,挥金如土道:“三娘果然办事周全,你们统统有赏!”
仆役们闻言大喜,忙齐声道谢,殷勤地带路去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