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骠豹卫上场,那名骠豹卫身形魁梧,举刀如举鼎,朝对方当头劈下,徐商琮横起刀鞘一挡,抬腿踢向对方膝下三里穴,那名骠豹卫吃痛,险些被踢得摔个屁股蹲,他机变地回刀插地作支撑才借力站稳了。
又一名骠豹卫上场……
在场不服气的骠豹卫轮番出战,几乎都是没过几招便落败而回。
廖长阗实是看不下去了,最后提刀上场,他刚过而立,尚在血气方刚之年,观战这么久,早已被激起争胜之心,下手毫无保留,刀风霍霍,被他舞成一片光影,宛似织成一张密密的刀网,兜头向徐商琮砸下。徐商琮被逼得只能抽刀接招,围观的骠豹卫们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见两人的刀光来去如电,铁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一众骠豹卫们瞪着眼,引颈观看,也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场中对战二人倏地停了下来,只见新来那人手中长刀悬在指挥使咽喉半寸处,只要再进半寸便要见血了!
廖长阗亲自下场试过这新人的身手,见他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儿,这才有了好脸色,笑着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徐商琮收刀入鞘,随口道:“赵七。”
廖长阗又对在场的骠豹卫道:“从今日起,赵七兄弟以后就是咱们骠豹卫的一员了。”
骠豹卫们纷纷应道“是”、“知道”、“是,老大”。
廖长阗扫一眼他们,又撂话叮嘱一句:“你们这帮兔崽子可不许欺负新人!”
立马有骠豹卫接口道:“就算我们想欺负,那也得我们打得过才行啊!”
在场骠豹卫们哄堂一笑。
廖长阗也笑,挥挥手,打发走他们:“行了,别贫了,都去忙吧。”
“是。”骠豹卫们应声而散。
廖长阗又对徐商琮道:“本来朝中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面圣,但骠豹卫在宫中带刀行走,有新人入职当差,需带去给皇上认个面,你随我来。”
“是。”徐商琮跟随廖长阗走出骠豹卫所。
廖长阗见这人虽身手不凡,却并不傲慢,态度谦恭,他心里生出几分好感,便提点道:“以后在御前当差,切记要谨言慎行,我们骠豹卫的职责是守护皇上的安全,除此之外,勿多听,勿多视,勿多言。”
“是,属下记住了。”
两人走在宫道上,徐商琮保持着落后廖长阗一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走了约莫二刻,到昭琨殿外。
门口两名当值的骠豹卫站成两尊石像,廖长阗对当值的内侍道:“劳烦李公公通报一声。”
“廖指挥使稍等。”那内侍躬身一礼,进殿而去。
少顷,他从殿中出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廖指挥使请进。”
廖长阗当先而行,徐商琮始终保持着落后一步跟着他进殿。
冯娓钥刚好写完一本奏折的批复,搁下朱笔,抬眼看着二人走入殿。
廖长阗走到御案前十步远处跪下,朗声道:“臣带今日入职的一名骠豹卫来参见皇上。”
徐商琮跪在廖长阗身后一步远处,始终低垂着眉眼,待廖长阗话音落下,便伏低身行礼道:“奴才叩见皇上。”
冯娓钥道:“你已入骠豹卫,不必再自称奴才。”
侍立在御案一侧的梨龄看着那个伏在地上静默如山的背影,心底无声一叹,当年在铛霄城一别,世事无常,各有境遇,没想到皇上与徐公子再次见面竟如隔世相逢。
殿中无人说话,皇上并未让他们退下,廖长阗以为皇上还有其他吩咐,他等了半响,见皇上也不发话,不禁问询道:“皇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冯娓钥被廖长阗的问话拉回心神,她无声收回落在跪伏在地那个背影上的目光,道:“没有了,你们下去吧。”
廖长阗又行过一礼,带着徐商琮退出了昭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