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甜笑着,把一只手搭在尹见春膝盖上,“也不深,这次多亏了见春哥派出自家的按摩师,才能让齐连欢上钩这么快,我回头再从莫如那里买两套送给她。”
尹见春太阳穴直跳,“质控,管好你女人。”
“既然出场了,就多露几次面,跟我们都熟悉熟悉。”质控搭上了他另一只膝盖,“是不是,见春哥。”
尹见春简直毛骨悚然,“别搞我,我求你俩。”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还会吃朋友不成?”尔甜今天穿了一件紫色过膝睡衣 ,软软糯糯的,显得格外没有攻击力,“就是听说啊,你家那个按摩师最近嘴馋了,因为几大厂商的奶源被破坏,达格拉的产量又没那么多,现在已经断货了。这可不行,一瓶奶而已,见春哥还供不起?”
尹见春擦了擦额头的汗,柯玥是有每天喝牛奶的习惯,他也乐意供着,以往都是从国外直接运回来的,可上个月国外奶源链被封锁,一瓶奶也进不来,恰逢国内奶源受污染,而青头山区又出不来货,她这习惯断了好些天了,他总感觉她按摩都没了力气,心里正愁着呢。
“这事儿不是秘密,已经登上新闻了,有的是人在想解决办法。”
“别跟我们打马虎眼啊。”尔甜说,“有人想办法,那国外奶源链为什么要封?”
尹见春眼眸垂了一下,“据说国内奶源链受污染就是国外传过来的。”
质控说:“尹见春,你就是不实在,你要是够真诚,就知道我们提出这些信息是想求合作,合作才能长远地发展,刚才你还怕我们不带你玩儿,可现在怎么就把我俩甩在门外了呢。”
尹见春额头的汗这会儿干了,仿佛找到了主动权,他连脊背都挺直了不少,“真是这样的,你们可以去查。”
“我们根据外界出现的消息去查,正合了你们的意,可你别忘了,我们三家捆绑得这么深,一环掉了链子就能反推出上一环的缺口。”尔甜胳膊支在尹见春身旁,“最近周访苦恼不少,因为青头山区的大项目他没捞着,有人哭就有人笑啊。前几天舒郁礼给北方灾区捐了一大笔钱,没属自己的名字,而是代表的青头山区。”
质控接着说:“青头山区的项目只要拿下便是上位的登山砖,共同富裕的旗号比任何名头都要响,谁不想往里头塞一脚?舒郁礼舍去自身的荣誉,让全国都知道了青头山区的存在,灾区重建一完成,下一步该开发的是哪里,尹家没数吗?”
尹见春的汗又冒了出来,他就知道跟这两人待在一起不能掉以轻心,一旦走了神,他们必定会找准空隙,将事情翻转为对他们最有利的局面。
见尹见春不说话,质控又说:“周访和舒郁礼是俩烂鸟,旌朝要是出不了一个清明廉洁的人,所有绑在他们身后的利益链都将被挂上帆,大家死不死,取决于海面上的风大不大。”
尹见春思考了几秒才回:“如果真有个清官横空出世,他就不会允许身后有利益链的产生,一旦挂不上这趟船,迟早还是死。”
“你挂不了,别人也挂不了,清水里纳不了脏鱼,咱们这些烂芝麻,还是关上门自己打架。”
尹见春听明白了,这是让他弃暗投明呢。
他一时拿不了注意,而身旁的香味又持续不断地飘过来,尔甜的胳膊就支在他腿边,他不敢侧头,怕看见尔甜那张脸,他怕在这氤氲的气氛下,十几岁时那暗恋的情愫又冒了上来。
然而另一侧又有质控吊着,他就算吊儿郎当地说着话也带有自己独特的气场,像是钻进了鬼打墙的阵眼,左右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喘不过气来了。
好难受。
“舒郁礼现在在报纸上的版块早已超过了周访,好风光,可尹家可移动资产大多数都投进了与ER新开发的地皮中,短时间内根本回不了本,那舒郁礼捐款的那笔钱是从哪来的?”
尔甜摸到了他的西装扣子,若无其事地转了一圈,“私自封锁国外奶源链,刻意打击国内奶商,让达格拉一跃成为头牌货,赚来的钱转手被他捐了,好的全落到你们嘴里了,让我们这些人吃什么啊。再说了,青头山区可是明面工程,被他当做囊中物,私搞,不太好吧。”
这事儿严重程度尹见春不敢想,可是他想到了十三岁那年,他站在尔甜身后,她追着气球跑,空气中传来了她的发香,让他魂牵梦绕了好多年,直到质控先他一步把人弄到手,这种感情才戛然而止。
他发誓,他现在对尔甜真没感觉了,可她身上的味道就跟让人喝了酒似的,猛地将他代入十三岁的午后。
洁白的手腕。
温润的夏风。
落在他指尖的裙摆。
再多说一些,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在等着下文,质控可不干了,瞧着尔甜,无声地传递着几条信息。
“够了。”
“回来。”
“别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