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看着毛茸茸的。
伊尔莎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沙拉，看到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坐在桌边，一副要把热粥用眼神看凉的样子，不由得感觉一阵好笑。
她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边往水果沙拉上倒酸奶，一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话。
利亚一时没回答。伊尔莎正在拌水果，明白她可能还在精神不济，耐心地等了一会抬起头，刚好看到利亚郑重其事地把勺子放到了一边。她的态度颇具仪式感，动作小心地把碗捧了起来，把变温了的粥大口喝下了肚子。
放下碗的时候，利亚舔舔嘴唇，看起来振作多了。她转过头，双手把碗端了起来，朝伊尔莎的方向递了递：“伊尔莎，可以？”
灯光打在了利亚的眼里，那期待的眼神配上眼里亮晶晶的神采，让伊尔莎下意识地就接过了碗。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没忍住拍了拍利亚的头。
把双手收回去等吃的利亚疑惑地仰头看向教官：“？”
“你头上的头发挺乱，我帮你压一下。”
伊尔莎淡定地一边舀粥一边解释，顺便在放下碗的时候把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利亚听了伊尔莎的解释后正在用两只手把自己头上翘起来的碎发往下用力地压一压，看到粥来了以后才放下手。
但是教官的问题比粥重要，利亚决定先回答伊尔莎的问题。
她把手收到了膝盖上，整个人转到伊尔莎的角度，坐直了，认认真真地回答：“是，我之前曾经醒来过两次，每次醒来以后感官能力都不同程度地被放大了，而且是某一个或者某两个的能力恢复了，但是其他的没有。”
伊尔莎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她说：“看上去更像是你的其他感官能力被限制了，从而导致你个别的感官能力被放大。除了这个以外，你身体还有其他的感知功能被限制了，从而导致你个别的感官能力被加倍地放大。除了这个以外，你感觉还有其他的后遗症吗？”
利亚的眼里的焦距涣散了一两秒——那是她在感受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
等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利亚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没有。精神力也都恢复了。”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提出了一个请求：“伊尔莎，我想把训练暂停一段时间。”
教官看起来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能告诉我理由吗？”
利亚踩在地板上的脚掂了起来，脚趾因为紧张蜷缩了：“我梦到了我的一些……过去。我很确定那都是真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
她挠挠自己的衣服下摆，视线下移，盯着木桌子腿的纹路：“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感受我自己的生活。我想知道，在除了蝙蝠侠和为了保护蝙蝠侠而训练自己以外，我的生活里还有什么。”
伊尔莎没有问她需要多久。她只是伸出手去，捏捏了利亚的指尖：“等你准备好了，就和我说，好吗？”
利亚反手握住伊尔莎的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容：“没问题。”
在利亚对付第二碗粥的时候，伊尔莎靠在椅背上，那些让她喘不上气的焦虑的想法在此刻松快了一瞬。
她不知道利亚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很明显，这是一种在逃避现实、逃避困难的举动。
但是……
伊尔莎看着坐在暖色的灯光下，平平安安坐在那里，被棕色的珊瑚绒卫衣裹得像一只小熊的利亚，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暂停一段时间的训练也好。她们两个都能过一段平凡人的生活，让她们可以在喘息的间隙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站在书店的利亚此刻正在选择困难症的泥沼里挣扎。她穿着另外一件宽大的米色卫衣，下半身是一件蓝色的牛仔裤，完美融入了周围穿梭在漫画堆里兴奋地交头接耳着的高中生群体。
摆在她面前的是王尔德的童话和卡夫卡的《城堡》，两本都是精装本，架子上只有最后一本了。她给自己定了一个“一周买一本书，并且把那本书读完”的目标——之前黑五打折买的书可以堆到天花板上，真看完的一本都没有。
犹豫了一会，利亚拿下了那本《城堡》，然后去柜台结账。等排队排到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本摆在老板左边柜台上的《绝迹动物古抄本》，顿时对书本内容起了兴趣：“你好，请问这本书是在书店的哪个位置？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这本。”
老板利索地结账，因为利亚的话看了一眼左手边的书，然后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哦，这本书店里面没有，是一个客人在网上下单送到店里的，他会过来取。”
既然已经是别人的书了，利亚就收回了视线，只是暗暗地在心里记下了名字，准备回家后查探一番。
她低头拿着装书的袋子和收据准备往外走，眼前却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个人穿着红色卫衣，下半身是和她一个颜色的牛仔裤，朝老板亮出手机上的订单界面：“杰森·陶德，过来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