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机会,她和西里斯就会对对方出手,不限于恶作剧,整蛊道具,甚至攻击咒语。
两人关系愈加势同水火。
在五年级的魁地奇比赛中,谁也没想到安塔尔丝和西里斯分别替补了各自院队的击球手和追球手。
安塔尔丝的手腕白皙纤细,漂亮的脸上带着目中无人的蔑视。
所有人都觉得格兰芬多这把赢定了,结果下一秒他们就看见那颗游走球被女孩用力拍向西里斯,带着他在空中转了整整三圈才开始坠落,在医疗翼躺了一周才出院。
导火索越来越大。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因为他们的斗争都扣了不少分,为此詹姆·波特经常抱怨,斯莱特林大小姐为什么总是抓着他们不放。
西里斯失神的想,是啊,为什么呢?他一反常态没跟着詹姆阴阳怪气,而是沉默地垂下眼睫。
全校都知道,他们互相对付不来,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又比情侣还亲密,几乎每期的八卦小报都会有人问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其实小时候他们也有过融洽相处的时光。
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西里斯从小就不是一个乖孩子,总是暗地里捉弄她。当然,安塔尔丝也不是什么乖孩子,每次都会默默报复回去。
至于为什么喜欢他,安塔尔丝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问一个人喜欢什么,就回答聪明英俊之类的,就是喜欢他的部分,就代表可以取代,但一个完整的人就像指纹一样,这个世界找不出第二个。所以她喜欢他,理由是一个完整的西里斯。
她记得她因为控制不好魔力,躲在向日葵林偷偷哭泣,一个好看的黑发男孩突然出声,他说,“别哭了,很吵。”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递给她手帕,年少时的种子就这样埋下,因为他不喜欢她哭,安塔尔丝再也没哭过。
但是随着时光流逝,学院之争,观念不同,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线,交汇成点,接着渐行渐远,各走一边,歧路相背。
西里斯毕业那年,学校里流行找喜欢的人索要巫师袍上的扣子,不知道是谁先传开,纽扣位于胸口之上,代表了人的心,谁拥有了那颗扣子就代表拥有他的心。
走廊里到处都是毕业相拥的学生,一个又一个女孩向西里斯表白,他只是不耐烦的打发走她们。
掠夺者四人大笑着,勾肩搭背路过楼梯口,和下楼的安塔尔丝正好打了个撞面。
也许是因为西里斯要毕业了,又或许是他们都长大了,西里斯和安塔尔丝难得没有争吵。
她注意到,少年的巫师袍敞开,露出里面干净的衬衫,属于他的那颗纽扣已经不在了。
西里斯注意到她的视线,在女孩离开时拦下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尴尬的说道,“我没有把扣子给别人,只是取下来了……拥有扣子就拥有对方的心,这种说法太过于荒谬——”
“我知道。”她打断了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临近正午的阳光洒在这片楼梯口。
西里斯突然笑了,借着视角盲区,他收回探向安塔尔丝口袋里的手,“那么,再见了,安尔。”
那天晚上,收拾衣物的安塔尔丝发现自己的兜里多了一颗纽扣,不知道是哪个胆小鬼偷偷放进去的。
因为没钱回到家的西里斯依然不老实,巫师战争还没结束,身为一个格兰芬多,他早已按耐不住想离开的心,他天生是位战士。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这句话对西里斯适用,对安塔尔丝却不适用。
她彻夜未眠,坐在阳台上等待着破晓。
在阳台上向远处望去,远方的树木,卡在地平线的缝隙上,几块冷调的绿,像一块灰天空上被水晕开的淡青色污渍,很美丽的刺青,就像西里斯穿着浴袍胸前露出的大片刺青。
于是当西里斯又一次离开时,她没拦他,她知道他要去凤凰社。
她只是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盯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但她还是喊住了他,“一定要活着,西里斯。”
西里斯心口重重一跳,破天荒回过头。
预想的感人画面并没有发生,安塔尔丝只是挑挑眉,双手抱着胳膊,神情像是看见什么令人不适的东西。
“战争结束后记得回来签离婚协议书,当然,如果你死了,布莱克家族大部分财产都归我,我还挺乐意——但我不想当寡妇,在纯血家族中传出去太难听了。”
“好,我答应你。”
“别再给我虚无缥缈的承诺了。”
这次西里斯没有重重摔门。
往往最后的那次离开,关门声最小。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安塔尔丝以为她和西里斯在战争结束前不会见面了。
西里斯所住的公寓,刚结束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