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皱巴巴的心意
安塔尔丝握着扫帚柄部,她似乎听见有无数人在大叫,她努力睁大双眼,却仍是一片模糊。
她的听觉在慢慢恢复,好像听见詹姆和戴维斯的声音,他们在喊她让开。
让开,让开什么?
听不清是谁的声音,有人焦急地大吼,“快拦住那个该死的鬼飞球!”
安塔尔丝朦胧中看见有什么东西朝她高速砸来,就像当年砸到她身上的那些石头一样。
那些阴郁的记忆,随着这糟糕恶劣的天气一起回来。
她闭上眼睛,在晕乎乎间感到一股失重感。湿透黏腻的队袍冰凉的贴在身上,狂风在耳边呼啸。
看台上发出惊呼,一抹红从浓灰的片片云层中失控的坠落。
西里斯顶着斗篷冲进球场,费力从泥里拔出右脚,而拉巴斯坦和雷古勒斯也从球场对面冲出来。
现在叫停比赛已经来不及了。
拉巴斯坦愤怒地站在雨中,他离安塔尔丝下落的地方太远了,只好把魔杖举过肩膀,“障碍重重!”
但是这对安塔尔丝的下坠没有任何减速效果。
“不行,效果太弱了,”雷古勒斯也抽出魔杖,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在雨中狂奔的西里斯,“我们一起施咒试试。”
“障碍重重!”三道障碍咒的声音响起,雷古勒斯诧异地回头,看见小巴蒂匆忙跑下来,他弯着腰喘气,嘴里念叨着赶上了。
安塔尔丝的下降速度似乎慢了点,这给了球员们反应的时间,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加菲·琼斯离得最近,他像箭一样朝下俯冲。
但是女孩下坠的速度太快,他只是减缓了她落地的速度,却没能拉住她。
“西里斯,快点!”雷古勒斯朝雨中那个黑发少年大喊。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球场上的这一切。
“我接住了!我接住了!”他狂奔过去跪坐在地上,怀里躺着的是毫发无损的女孩。
奇怪的是女孩砸下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重力,西里斯抬头望去,对上邓布利多的视线,老人站在看台上朝他点点头,然后收起魔杖。
霍琦夫人吹响哨子,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拉巴斯坦和雷古勒斯立马开始朝偌大的球场对面冲过去。
在他们到达安塔尔丝身边前,西里斯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安尔!安尔!”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焦急和慌乱。
谁在叫她?
安塔尔丝张口想回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在一片模糊中终于看清眼前的人——
果然是西里斯啊。
不是还在冷战吗?冷战结束了?
她胡思乱想着,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
这里好黑,头好重,旁边好吵,真的好吵。
“患者需要休息!”有时候安塔尔丝真的认为庞弗雷夫人劝阻探病者吵闹的声音比真正的噪音来源还要大声。
她耗尽力气沉重地睁开眼皮,一群红色和绿色的院袍热闹地围绕在她的病床前。
“醒了,她醒了!”首先是一个聒噪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就是詹姆。
“闭嘴,波特!我妹妹刚醒,你的声音能不能小点!”这是拉巴斯坦的声音,他刻意压低了音量,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烦人的家伙赶出去。
伴随着雷古勒斯从后方递来的一杯水,众人七手八脚递给处于病床最前方的拉巴斯坦。
安塔尔丝的眼珠子转了转,她没看见西里斯,该死,她还以为冷战结束了。
她呜咽两声,猛地扑上去抱住和她同样发色的拉巴斯坦,肩膀因为抽泣抖动着。
拉巴斯坦的下巴磕上她的额头,少年嘶了一声,脸庞一点点柔和下来。
他缓缓用没拿水杯的那只手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轻声告诉她没事了。
其他人识趣地退出医疗翼,詹姆走出去看了看站在外面背靠着墙的好兄弟,“西里斯,你刚刚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西里斯黑色的鬃发垂到肩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吐出,“当人从噩梦中苏醒时,最想见到的肯定是家人,拉巴斯坦在里面,我进不进去,没什么区别。”
刚从医疗翼出来的雷古勒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在布莱克两兄弟的记忆里,安塔尔丝一直都是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直到有一次下着暴雨,他们到处都找不到安塔尔丝,于是他们去问大人,大人告诉他们等雨停了,安塔尔丝会从房间里出来的。
结果西里斯非要去探个究竟,那个时候的他和安塔尔丝还处于见面互掐的阶段,他一个个房间找过去,最后终于在漆黑的房间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安塔尔丝。
西里斯立马大脑宕机,不知道是要按照平时见面惯例嘲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