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找你——”他停顿了几秒,看了一眼雷古勒斯才接着往下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这个年纪,心思细腻的男孩并不多见,级长徽章在他的袍子上闪闪发亮。
“别担心。”安塔尔丝朝他点点头,小声地说。
尽管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还是有一些学生注意到了。
雷古勒斯的眉毛扬了起来,“看来真是不凑巧,我们下次再谈吧。”
说完他就立马转身,和其他斯莱特林学生有说有笑走远了。
他还在生气,这一点再明显不过了。
“抱歉。”安塔尔丝抽了抽鼻子,对卢平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她开始逆着人流折返,途中撞到了西里斯也没停下。
西里斯惊讶地发现她在擦眼泪,新生开始窃窃私语,伊万斯不得不再次喊了一句安静催促他们快点回到宿舍。
脚步声和吵闹声混杂在一起,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这是安塔尔丝第二次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开着,滴水石兽跳到一旁,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拜访。
一路上她都在忐忑不安,校长一定知道了暑假发生的事情。
“请进。”
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安塔尔丝攥紧口袋里折断的魔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并没有指责什么,这反倒让安塔尔丝愈加不安,但一想到自己是为了阻止托比亚,她就挺直了背,恢复了一些从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邓布利多只是安静地听着安塔尔丝讲述暑假发生的事情,她是如何用魔法攻击了托比亚,又如何去魔法部接受了审讯。
“事实上,安塔尔丝,”邓布利多微微低头,仔细端详着那根已经断了的魔杖。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眼睛从半月形镜片后看向她,“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件事——”
“你去参加哑炮游行了。”
“是的,教授。”
安塔尔丝紧张地盯着他,手指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脚趾因为不安开始蜷缩起来,这是她局促时的一贯表现。
“我很高兴你那么做,”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费尔奇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很震惊。”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做错了……”安塔尔丝苦恼地垂下头,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一团又湿又重的棉花堵住,“我觉得自己像站在一片迷雾当中。”
“许多东西推着我不停向前走,每次都这样,我迷迷糊糊就站在自己完全无法掌握的位置,后悔也来不及了。”
“最可怕的不是眼睛看不清东西,而是心失去了方向。 ”邓布利多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不要在最初的时候怀疑自己,这是对自己不信任的表现——”
那根原本断了的魔杖被递到安塔尔丝面前,她惊奇地屏住了呼吸。
现在它已经完好如初。
“用你的心去感受。”邓布利多轻声说。
“Follow your 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