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父君,于是转头看向父君,“父君,阿离该唤墨渊上神做大伯还是太师父?”
夜华笑得温柔,偏头看白浅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再看向阿离,柔声的应道,“唤大伯。”
小阿离点点头,张着小嘴儿“哦~”了一声,小手扶在地上低下头,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阿离拜见大伯。”
墨渊淡淡一笑,伸手扶上小手臂托起,语气温厚又和蔼,“起来吧。”
小阿离扒着大伯的手站起身,又懂事的倒腾着小短腿到另一边跪下来,“阿离拜见折颜上神,拜见四舅舅~”
白真伸手扶起小团子,疼惜的拍了拍小脑袋,小五的一场情劫,倒是可怜这娃娃了。
折颜往主位瞥了一眼,不禁摇头一笑,执起酒盏一饮而尽。
小阿离又滚回到娘亲身边,他是真的很想念娘亲,自打父君归来这一年,他日日都能与娘亲同住,昨夜没有娘亲抱着,他都整夜没睡好呢!他坐到娘亲身边,仰头看向娘亲,忽地瞧见娘亲的脖颈边上有一点红,于是伸着小手去帮娘亲挠挠,糯糯的问,“娘亲~你这里是被蚊子咬了么?”
昆仑虚乃灵气致盛之地,又有墨渊的龙气在,按理说不该有什么蚊子才是,且如今已然深秋,也不是该有蚊子的时节。
众人皆抬眼朝白浅望过去,白真若有所思的蹙了眉,折颜却转头望向了墨渊。
夜华眸色一沉,握拳的指尖几乎要嵌进皮肉里,他这个角度看的最清楚,那并非是什么蚊子咬的。他蓦然抬眼看向墨渊,他却神色半分无异,是早知阿离说的是什么,还是故作平静,昨日浅浅醉的厉害,今早她又在他房中,他们……
墨渊只往小狐狸那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这个角度看不到阿离说的位置,但看着小狐狸的形容,也能猜得到那是什么。
白浅已是涨红了脸,本还疑惑着昆仑虚为何会有蚊子,指尖摸到颈边的位置时才恍然想起……慌忙凝起仙泽抹去印记,不自主的转头望向师父,师父正低头抿着茶,神色与平常一般无二。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狐狸心却依旧跳的厉害,捞起盏酒抿上一口稳一稳心神,看来昨日的术法用的还不错,师父确然是不记得了……
小阿离傻傻的咧着小嘴儿,懵懵的眨巴眨巴眼睛,“娘亲你脸怎么这么红?”
白浅蓦地一噎,一口醇烈的美酒险些呛了,讪讪的清一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扯着嘴角道,“娘亲喝了酒,有点热~”抬手摸上团子的小脑袋,笑呵呵的岔开话题道,“团子今日在学堂都学了些什么?”
小阿离撇了撇小嘴儿,到底是个不过三百岁的奶娃娃,平日里再懂事,到了娘亲跟前也变得娇气了,“今日学了金刚经,阿离不会背~”摊开左手送到娘亲面前,“还被夫子打了手心~”
白浅瞧着团子的小手心都红了,慌乱的心神也总算拉回了正路,托着小手轻轻吹一吹,不禁同情道,“真是可怜,让你这么个小不点背那些晦涩难懂的佛经,确实是为难了~”
阿离点头如捣蒜,还是娘亲最疼他!抬头往主位上瞧瞧,再仰着小脸蛋好奇的问,“娘亲的师父会罚娘亲打手心么?”
白浅莞尔一笑,转头看师父一眼,笑得更是甜美,软着嗓子道,“不会,娘亲的师父只罚娘亲抄经~”
阿离眨眨眼,一脸憧憬的看向大伯,再仰头看向娘亲,小大人似的感叹道,“娘亲的师父待娘亲真好~”虽说抄经也是累人的,但好歹不疼,还不用当着同窗的面被打手心丟了颜面!
折颜听得有趣,亦心中喟叹,捡起颗葡萄丢进嘴里,笑着接话道,“你娘亲的师父,八成是这世间最好的师父了~”
白浅不自觉的抿起嘴角,转头看向师父,心底里又酸又甜,沉甸甸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的师父,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师父……
夜华敛下眸中痛色,伸手拉着阿离带到身边,夹起小菜添进小嘴儿里,虽是笑着,语气却微寒,“你没有你娘亲的福气,吃饱了便去背功课。”
小阿离吱哇一声跑到娘亲身边求救,小手抓着娘亲的袖子摇着,“娘亲娘亲~”
白浅许是听着夜华那句福气听得有些顺耳,又许是看着师父在淡淡笑着,心情便也好了一些,且她如今是当真觉得功课很重要,于是扒开袖边的小手,半是认真半是逗团子的道,“你父君说的对,功课还是要好好做完的~”
阿离一双水汪汪的眼里登时又含上了一包泪,他父君伸手唤他过去,他委屈巴巴的扁着小嘴儿,一边挪步一边嘟囔道,“阿离就知道,娘亲同父君一条心~”
墨渊收回目光,唇边还挂着温和的淡笑,执起茶盏抿上一口,轻轻的勾了嘴角,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过的美满,他便也放心了。
折颜瞧着对面那看起来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禁蹙眉一笑,再瞥一眼自家兄弟,看不下去的与真真道,“真真啊,你阿爹不是有事交代了你~”
白真搁下手中酒盏,漫不经心的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