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若真是因着容貌而同对方在一处,那便也不是真正的情意了。
她仰起头再看向身后的人,恍然便想起初上昆仑虚那一日,彼时她因着堂堂战神生了一张忒过儒雅且俊美的小白脸,还着实嫌弃了一回。
她眨一眨眼,仰起手抚上一如当年的面庞,又仔细将师父好好瞧了瞧,才认认真真地软着嗓子念叨,“不管师父是什么样子,十七都是喜欢的,就算师父生了三个脑袋六条手臂,十七也是喜欢的。”恍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又笑起来,“十七原本就以为师父该是生得方额阔耳三头六臂的~”
战神前面听着还弯了唇,听得后头便暗暗抽了嘴角,方额阔耳,三头六臂,她想得莫不是还有青面獠牙?合着他堂堂战神在她心里便该是这幅样子?
原本就觉得他该生成这幅模样……怪不得她初上昆仑虚那日便望着他走了神。
眼下的小狐狸也在走神,前一刻还兀自笑着的小脸这会儿正幽幽地皱起小眉头,不晓得是否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继而磨蹭在脸侧的小爪子挪到他唇边,而后那张翘得气人也诱人的小嘴动了动。
白浅上神:“唔,要是三个脑袋的话,亲起来怕是不大方便呢……”
战神:“…………”
他被气得哑然失笑,一手拎开不老实的小爪子,一手捞起没骨头似的小身子让她靠坐好,索性微沉了语气应一声,“嗯,幸好小十七是生了九尾。”
师父这话虽未说完也能听得出下句,“不是生了九个脑袋。”她噗嗤一下又笑出声,再想一下那副诡异画面委实是狐狸毛都要竖起来了,但又禁不住好奇地仰头去看身后的人,“十七若真的生了九个脑袋,师父还会要十七么?”
战神不大想理“九个脑袋”的小狐狸,奈何小狐狸这般仰头看人的小模样实在勾得人心痒。他忍俊不禁的暗叹了叹,复缓缓低头啄上诱人的甘甜,“你说呢?”
白浅上神被偷袭得红了脸,撇过脸想瞧向别处却被大手捞着俯身罩下来,温热的气息也如影随形。
余光里的小师父正被司音神君训话,那副乖巧又可怜的小样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她有些心急地推一推身上的人,腻在唇边的气息却越发热烫撩人,一只温热的大手也扶上脸颊挡了视线,接着是含混着模糊笑意的嗓音一道钻进她口中,“我如此听话,白浅上神打算如何奖赏我……”
恰好有风掠过枝叶,清辉泄了一树,连同画境里司音神君的清脆嗓音——
“师父,十七跟你说,这世间的女子越是好看的便越是心肠恶毒,你一定要避而远之!”
“不然当心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
恍如隔世的语声渐渐飘远,热意攀延,直至火光摇曳,喘息绵绵。
白浅上神靠在自家夫君怀里脸红得欲滴血,适才他讨完奖赏讨得她连衣襟都乱了,若非画境中的司音神君惊呼了一声,只怕她方才都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那厢及时出现的小师父救下了险些烧了院子的司音神君,她一边顺着气息一边叹了一叹,禁不住又挫败了一回,彼时她想着做好晚饭等小师父回来,好给他个惊喜,哪成想却险些烧了半个院子,委实是忒丢脸了~
战神脱下外袍裹好怀中人儿,眼里尽是宠溺的笑,这半年来他们亲近的次数实在算不得少,可他的小十七却总是太爱害羞,每每让他愈加情动不已。
他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前方花了小脸的小狐狸,又不禁无奈的勾了唇,幸好那日他回来的早一些,迈进院子便见小狐狸在救火,结果越救火势越大……
画境中的司音神君同小师父眼下正对着一碟子黑不溜秋的小菜,愣神。
白浅上神就着暖融融的怀里往后蹭一蹭,又禁不住偷偷抿弯了小嘴,她至今还能清晰的想起,那日她煮的那锅只能算作米汤的粥,连同糊了大半的小菜,都被小师父吃得干干净净,她险些烧了他半个院子他非但没有责备她一句,还宽慰她说第一次做饭能做成她那样已经很好了。
那厢的小师父已然落座,对着那道看似能吃死人一般的小菜同对着一道美味佳肴没得半分差别,倒是司音神君迟迟不敢下筷,最后还是小师父捡了一筷不算糊得太厉害的小菜添进了她碗里。
她看得有些好笑,眼圈里却又晕了酸意,从前她险些烧了昆仑虚的厨房,师父也是只惦记她有没有伤到,半句都未责备她呢。
她回握上抱着她的大手,忍不住回头看看师父,他也正好低头朝她看来,眼里皆是她熟悉的笑意,她不自觉的也抿起笑,再同师父一道看回画境中的人。
那样的饭食两人也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饭后一个去收拾碗筷一个去煎药,委实默契得紧,这般看来竟是同他们如今的日子没什么分别。
她下意识的握紧温热的大手,那厢的天色也慢慢暗下来,小师父伏案做功课,她便趴在一旁给他研磨,小师父抚琴,她便煮上一壶新茶倚在他身旁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