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在身上的人退开时,白浅上神已是要喘不过气,且她家夫君那双温温湛湛的眸子里都是要溢出来的笑,哪里有半点吃味的模样。
她不乐意地捏起小拳头往他胸膛上捶一下,奈何本就浑身软得没力气,反倒捶得人家低低笑了一声~
她忸怩地撇过脸,才发现前头的画面里已然天光大亮,司音神君正猫着腰在偷看小师父念书,且看得越发眉头紧锁。
她不禁莞尔,下意识地拉上搂在身前的大手,软绵的嗓音还带着糯糯哑意,“那时候本来是想去看看我阿娘年轻时的模样,没成想少年的阿娘没见着,倒是先瞧见师父同个美貌的女子坐在一处~”
小狐狸这话说的酸味颇浓,战神颇为无奈的瞥了一眼画面里那足有三尺间距的几案,复看向黏在怀里的酸狐狸,不禁有趣的挑了眉,嗓音亦余着别样的沉哑,“没看见你阿娘?”
白浅上神软绵绵地点点头,嘴上说得怅然,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瞧着坐得芝兰玉树的小师父,应得也不大经心,“嗯,我阿娘是也出门了么?”
战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问话的小脸,再抬眼看向躲在窗边缩头缩脑的某只小狐狸,“坐在母神右下首的那个,可觉得有些眼熟?”
白浅上神看小师父看得正欢喜,闻言才百般不舍地将眼神儿挪开,而后便是一怔,惊讶得一下子睁大眼睛,彼时她因着怕被母神发现便未敢往那边细瞧,眼下才发现那厢坐着的那道窈窕背影,竟是像极了阿娘!
她不敢相信地转回头看向师父,惊喜得嗓音都有点变了调,“师父是说……”
他指尖拨开一片扫到小狐狸的叶子,含笑应声,“嗯。”
当年他还以为她是待得闷了才跑出去寻他,没想到竟是去寻她阿娘的,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眨巴一下眼睛,丝毫未发觉自家夫君眼里那意味深长的笑,忙不迭地回头再去看阿娘,可画面里这个角度却只能瞧见阿娘的背影,且阿娘坐得端庄又秀雅,好看是好看极了,可就是不肯回一下身,倒是好几个生得貌美的女子时不时地直往小师父身上瞄!
眼瞅着司音神君气势汹汹地转了身,眼前画面也跟着变了一变,她急得“欸!”一声坐起身,跟着又郁闷地垮了身子。她若没记错的话,那七日里可是就只去过这一回讲学殿,这扇子里既然记的是她的记忆,那便也再没机会瞧见少年时的阿娘了。
那厢的司音神君走得颇急,路过一株桃树时还顺手薅了一把,直将那根歪脖子桃枝都险些薅断了,桃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她禁不住长叹了一叹,再软趴趴地靠进踏实的胸膛里,语调也变得没什么力气了,“师父~我阿娘年少的时候生得好看么?”
他视线自气啾啾的小狐狸身上落向怀里,眼里尽是未散的笑,“嗯。”
当年折颜可是不止一回在他耳旁唠叨,言他看中女子生得如何如何貌美,况且当年芙云的容貌便是有名的。
回了书房的司音神君便将自己蜷了小床上,那副兀自气恼的模样活是像个被气鼓了肚皮的小家雀,且她清楚地记得,她那时竟是丝毫没想来自己原本是要去看阿娘的……
她自觉不孝地又叹了一叹,叹完又赶紧点头,阿娘定然是极好看的!忽地想起什么又仰起头看身后的人,“我阿爹呢?”
说来也真是可惜,难得她有此等机缘去了一趟二十几万年前,却未能亲眼瞧见阿爹阿娘少年时的模样,真是太亏了~
他宠溺的看着怀中人儿,尚未应话小狐狸便又问了一句,“同折颜比呢?”
他稍微想了想,复无声的弯了嘴角。
神族仙生漫长,数十万年回首,不过也是一瞥罢了。白止少年时的模样,他如今还能记得真切,那一年他头一回带兵,对手便是白止。
那一战战了三天三夜,他同白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彼时他应是三万岁左右,白止应是五万岁有余,正是少年骄扬的年纪,若说折颜似一柄玩世不恭的剑,那白止便是剑意张狂,锋芒尽显。至于容貌,白止生得剑眉星目,堂正冷俊,即便是那个生冷且倔硬的臭脾气,他私下里也听说过思慕白止的女子并不比折颜的少。
且如今,白止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
他掩下笑意正欲答话,怀里的小娘子却又兀自下了定论,“定然是我阿爹好看!不然我阿娘又怎么会选了我阿爹不选老凤凰~”
他听得有趣,不禁挑起眉,“娘子的意思是说,若为夫生得不够好看,娘子便不选为夫了?”
白浅上神被自家夫君这兴师问罪似的语气逗得噗嗤一下乐出声,且她家夫君平日里并不常这般唤人,眼下这又是娘子又是为夫的,委实听得她似吃了一罐子的桃花蜜~
她软着身子往身后的胸膛里拱一拱,再拉上大手缠在一处,一边看着画面里的小师父,一边美滋滋地念叨,“十七才不是因为师父生得好看呢~”
阿娘定然也不会是因为阿爹生得好看才选了阿爹的,她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