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黑泽澄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应该是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坐在对面的安室透却突然脸色很差,浑身发起了抖。
他这些年苦苦追寻的答案,只落得了这样的结果。
成为他当上警察的理由的艾莲娜,还是没有等到他。
尽管他的失态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却还是被黑泽澄捕捉了。
这家伙共情能力没这么强吧??
“小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景光抚摸着黑泽澄的背部,为安室透的举动岔开话题,继续询问着她。“你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杀害宫野夫妇吗?”
黑泽澄想了想,觉得自己大仇已报,这件事现在在组织里也已经窸窸窣窣地传开了。与其等到传得如谣言一般离谱之前,不如她自己把正确的版本发散出去。
“那个粉毛为了给秀和治病,与组织长期有经济合作,靠我们的药物支撑她弟弟的生命。”黑泽澄歪过头,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头靠在景光的肩膀上,盯着对面已经切换回正常状态的安室透。“他们的经济入不敷出,就想把组织里负责研制药物的宫野夫妇抢走,宫野夫妇拼死抵抗,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唯有在景光这里,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也是她二十多年来,少有的放松和平静。
至于对面坐着的安室透嘛,他如果有什么小动作,黑泽澄想瞬间制服他也很容易。
诸伏景光转回来拥抱着她,闭着眼睛感受到她有些极速的心跳。
“以后,有我们陪着你。”
我们都会陪着你,帮你摆脱Merlot这个代号的束缚。
大约一个月后,黑泽澄的枪伤也已经好利索了,拆掉绷带后,她实实在在地抻了抻胳膊。
恢复自如的感觉真好呢。
她打着绷带的这些天,还硬要跟着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一起出了几次任务,及时地踹飞了诸伏景光身边偷袭的敌人同伙,完美收官了多场行动。
组织里的善后小组连连称赞,组织里的医生们紧张不已。
还有诸伏景光,更是感觉板正她思想的重担愈发沉重了些。
伤已经完全好了的黑泽澄,很快又被召回组织,再次接到了和安室透的合作任务。
“中国香港...?”安室透读着任务上的地点,仔细阅读着任务详情。
这次行动的地方还挺远的啊。
他悄悄瞥了眼身侧听了任务安排后的黑泽澄,她拍着桌子愤怒起身,把手机摔到Gin的身上。
“为什么又是跟Bourbon假扮夫妻啊!组织里没人了是吗!”
Gin稳稳地接住了手机,好脾气地放回桌上。“他负责收集情报,你负责掩护,有什么问题吗?”
黑泽澄气呼呼地坐了回去,翘起腿不理会他。
“跟我做夫妻有什么不妥吗?”安室透露出Bourbon的模样,拉起黑泽澄的手。“我明明也很优秀的。”
“Bourbon,你这是在撒娇吗?还真是少见啊。”Vermouth吐了口烟,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调侃着他。
安室透把头转向Vermouth,却没有松开牵着黑泽澄的手。“我只是在为自己的人格魅力作辩驳。”
凭心而论,安室透的容貌身材以及能力都是与黑泽澄势均力敌的,组织里也早就有有关他们“史密斯夫妇”称呼的传闻,如果真要她考虑成家的话,他会成为她遇见过的这么多人里,第一个候选人。
主要是他真的太帅了。
黑泽澄突然又回想起她跟安室透初次见面时被他迷倒的样子,气恼地抓了抓头发。
安室透则已经很习惯似的,温柔微笑着,伸出手为她抚平了头发,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小据点。
坐上前往中国香港的飞机,黑泽澄戴着墨镜靠在那里,有些坐立难安。
“是晕机了吗?”安室透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轻问。
“Gin为什么不给咱们订头等舱啊!你这大长腿伸得开吗?”黑泽澄压低了声音,小声跟他抱怨。
其实腿放的还挺舒服的安室透,附和着黑泽澄的聒噪,一把搂过她。“靠在我肩上休息会儿吧,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呢。”
黑泽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接受了他的好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以前跟Rye搭档的时候,虽然只伪装过兄妹,但两个人一路上也是谁也不理谁,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
安室透人还是蛮好的。
终于到了目的地,黑泽澄发现机场里回响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挂着许多她看不懂的广告牌。
安室透在传送带上取完了他们两个的行李箱,一大一小。黑泽澄带了一个大行李箱,而安室透则只带了一个行李包,放在行李箱上面拖着走刚刚好。
他自然地挽过黑泽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