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踪她。
黑泽澄故意转进一个狭窄的街道,站在那里等待安室透的到来。
“果然注意到我了。”安室透摊开手,走了过来。
“你还要说什么吗?”黑泽澄没好气地问着。
安室透歪了歪头,状似思考。“现在的你,好像我们刚见面时的样子。”
“这就是我真实的样子。”黑泽澄冷着语气说,她的眼泪已经流干,泪痕却还印在脸上。
安室透继续走近她,嘴里轻轻说着。“那不是我认识的黑泽澄。”
“叫我Tennessee,Bourbon。”
“好,Tennessee。”安室透抬眼,紫灰眸盯住黑泽澄的眼睛,她不由的瞳孔紧缩。“真实的你,是黑泽澄呢,还是诸伏清。”
黑泽澄一把捂住安室透的嘴,警告着他。“不许、提那个名字。”
现在的她,怎么担得起,诸伏清这个名字。
清,水净透明。
澄,清也。
黑泽澄怔怔地放下手,转身打算离开。
“你不想离开组织了吗?”安室透小声地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要离开吗,心里是想的吧。可罪恶真的侵蚀了黑泽澄的全身,她该用什么来继续活下去,她的亲哥哥死了,她的人生也死了。双手布满鲜血的她,凭什么可以被保护地继续生活着,她有什么资格代替别人活着。
即使黑泽澄所杀的,除了白田秀和,本就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黑泽澄背对着安室透站了许久,才终于鼓足勇气,回身走到安室透面前,伸出手抱住了他,自己冰冷的双手在接触到他炙热的肌肤时,像被融化一般。
“是我触碰不到的温暖。”黑泽澄从怀抱里抽离。
她在和他告别。
黑泽澄已经哭不出来了,她调整好状态,走在回家的路上,却刚好碰见正要进屋的冲矢昴。
“刚刚是我的邀约太过唐突。”冲矢昴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披萨,我刚买的,给你一份赔罪吧。”
已经饥肠辘辘的黑泽澄满心欢喜地接下了这份披萨,愉快的道着谢,回了家。
“看来她的心情好多了。”冲矢昴也推门进了屋子。
安室透也回了家,他望着窗外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星,眼底泛起阴郁。
他大概猜到了黑泽澄的纠结,也能理解黑泽澄矛盾的心理,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开导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黑泽澄这份怀疑自我的心思是由于他们两个没有正式在一起引起的。
上次帮冲矢昴收拾屋子,黑泽澄和冲矢昴加了联络方式。
[披萨好吃吗?]冲矢昴主动发去了消息。
黑泽澄已经收拾完躺在床上,听到铃声才拿起手机。[很好吃,多谢款待。]
[希望你今晚可以做个好梦。]冲矢昴一下子丢失了可以聊天的话题,只好道晚安。
[行。]黑泽澄再次撇掉手机,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黑泽澄的心情轻松多了。组织里又没有太多需要她这个级别的代号成员出场的任务,黑泽澄一下子闲了不少。
一天,黑泽澄正在盘算着找点事情做。需要随时待命的工作让她不再像那两年一样,有大把的时间出去旅游。天天闷在家里,黑泽澄也懒得发掘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可去。
“阿澄小姐最近有空吗?”冲矢昴出现在黑泽澄家的围栏外,装作刚好碰到正在修剪草丛的黑泽澄。
“有事吗?”闲得发慌的黑泽澄头也不抬。
冲矢昴又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周末我想去多罗碧加游乐园,不知道阿澄小姐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前去。”
黑泽澄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跟组织外的人很少打交道,又因为自己很难相处的性格,基本上没什么朋友。之前因为偶然发现了Vermouth对柯南和小兰好像颇有照顾,也才放心的与他们相处起来。
擅自和冲矢昴相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好啊。”黑泽澄冷冷地回答,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这个人的好感来的很突然又莫名其妙,不禁也勾起黑泽澄的好奇心。
上一个让她这么感兴趣的,好像还是没被她回想起的诸伏景光。
又要纠结周末开始穿什么衣服了,黑泽澄拉开衣帽间的门,投入挑选。
黑泽澄猛然回忆起,和当时以为只是波罗服务生的安室透约好出去玩的前一个晚上,她也像现在这样,为了穿搭而苦恼。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忘却呢。
他的世界,我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