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要做检查。”
安德点点头,他不敢看向卧室那边,于是只是低着头,问:
“凶手抓住了吗?”
“很可惜,没有。”
梅森说,“我们打开房门的时候,只看见窗子那里留下了一个血脚印,我想,凶手应该已经跑了。”
安德皱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
当初因为男朋友的要求,安德找的出租屋位于三楼。
三楼不高不低,凶手翻窗逃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见安德沉默,梅森弯下腰,他将地上的毯子捡起,几下折好放在沙发上,然后对安德说:
“卧室里面的那具尸体,可以说死状惨烈。”
如何惨烈呢?
尸体的身体上多处刀伤,脖子那里的刀伤深可见骨,枕头旁有一把刃都卷了的普通小刀。
看样子,是凶手想要将尸体的头砍下来,只可惜时间不够再加上刀被骨头磨损了,于是只能放弃。
安德依旧是沉默。
他知道。
在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已经亲眼看见过了。
“凶器是你厨房里面的一把刀。看上去,凶手应该是激/情杀/人。”
梅森看着安德,金丝眼镜后面的那双棕色的眼睛熠熠生辉,他歪着头,说,
“这种人,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放过你的,可是……”
你活下来了,还堂而皇之地睡在了卧室门口。
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凶手似乎还怕你着凉,给你盖上了毯子。
后面的话梅森没有说完,他兴致盎然地盯着安德的脸,试图从安德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丝的暗示。
“是么?”
安德一直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皱着,面上露出茫然而疑惑的情绪,
“你是说,我该死吗?”
说完这句话,安德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苍白,黑色的瞳孔看向梅森,好像在看梅森,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梅森与安德对视,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
不得不说,面前的青年长成这样,要是就这样死了,不可不说一句遗憾。
视线落在面前青年的唇上,描绘半晌青年的唇线,然后再顺着白皙到似乎是半透明的肌肤缓缓滑下,在喉结上停留几秒,直至碰触到一丝不苟系上的衬衫扣子。
梅森不由得暗暗叹息——
此次怪物的审美,还不错。
不仅体现在它制作的外壳上,还体现在它选择的“祭品”上。
“并不是。你很不舒服吗?”
梅森问。
面前的青年备受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如今像是一件脆弱的白色瓷器,稍微一碰就要碎了。
“我……头有些疼。”
安德皱着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身体的不适,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与一个非人相处那么久,撑到现在,还没有疯,已经算很好了。
梅森心里这么想,却不能吐露出来。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正当梅森想要开口安慰的时候,卧室那边突然传来了异响,一声尖叫再次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你干嘛碰他?!”
紧接着是一阵推搡的撕扯的声音,另一个尖叫响起:
“把你的脏手从他的身体上移开!!!”
“你才应该滚开,他是我的!!!”
“放屁!!!”
短短几秒的功夫,卧室里面的吵闹声就一下子升级为斗殴,哪怕是隔着一扇门,安德都能听得到里面打击皮肉的巨响,还有痛呼。
梅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卧室走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下一秒,卧室里面传来梅森的呵斥声,还有叮铃桄榔的打斗声。
安德睁开眼,他盯着那扇卧室门,失焦茫然的视线重新凝聚起来。
该说不愧是他的男朋友吗?
死了依旧是魅力无穷,让一群男人为他争风吃醋。
安德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站起来,问留在客厅里面的另一个女人:
“里面……需要我帮忙吗?”
客厅门口到卧室的墙那边,一直有个金发女人站在墙壁前,她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染好的金色头发,她的耳朵上打了好几个银色的耳环,嘴里嚼着口香糖,一直背对着安德,用手里的刷子一点点扫过客厅的墙壁。
听到安德的问话,金发西装女人这才纡尊降贵地回头看了安德一眼:
“放心吧,没事,他们就是理智值低了点,揍一顿就好了。”
安德继续一头问号:
“理智值?”
听到安德这么说,金发西装女人猛然丢下手里的刷子,一蹦一跳地走到安德面前,两眼发光地看着安德,问:
“卧室里面死的那个,是你的谁?”
安德不太适应对方离他太近,他后退一步,结果一不小心撞上客厅的茶几,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结果发现茶几桌面上只有两杯已经冷掉的茶。
抿了抿唇,安德回过头,看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