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屋内蒙上了一层蓝色的阴霾。
安德的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卧室门,卧室门是虚掩的,门口挂上的蓝色警戒封条被人扯断了,垂在地上,彰示着这里的的确确有凶案发生。
空气中还弥漫着轻微的铁锈味儿。
安德在原地站了几秒后,走向了卧室。
而在安德进入卧室之后,一道疾风忽然从旁边呼啸而来,一道银光闪过,直奔着安德的脖颈。
如果普通人在这里的话,怕不是早就命丧黄泉。
而安德则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在黑暗的卧室里一侧身,躲过了偷袭的一刀,然后飞快地一手精准无误地掐住了偷袭者的脖子,另一只手掐住了偷袭者握住刀的手腕。
那人压根就没想过他会被察觉,被安德掐住脖子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正惊讶着,那人就被安德掐住脖子提起来,猛地掼到了墙壁上,巨大的冲击让他的后脑勺一疼,“嗡”的一声,短暂地失去了几秒意识。
“哐当”
刀掉到了地上。
安德维持着掐住人脖子的姿势不变,他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刀。
是一把水果刀。
把刀踢出卧室之外后,安德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偷袭者。
那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中布满红丝,表情疲惫不堪,看年纪,应该也就二三十岁;
如今天气炎热,即便是夏天的夜晚凉爽了些许,但是如今温度还是很高,在外面跑一圈人也会浑身是汗,但是这个人却像是感受不到高温,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有毛病。
“你是谁?”
安德问。
那人用一只手抓挠着安德掐住他脖子的手,脚尖努力踮起,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
“放……呼吸……”
眼看着人都翻白眼了,安德才松开手,大发慈悲地让他能够正常呼吸。
“咳咳咳。”
那人一被松开,他就脱力地委顿下来,滑坐到墙角。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脸过了好久才恢复成正常的脸色,随后他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安德:
“你的力气……”
这时候,那人才看清楚,刚才把他掐住脖子提起来的人,身材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大块头,而是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
正常人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回忆起当时那只如同铁钳一般掐住他脖子的手,那人看向安德的眼神有些畏惧。
安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偷袭者警惕的视线中,安德走到床边,把床头台灯打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卧室,显现出卧室现在的样子——
卧室里面基本都被搬空了,床铺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灰尘印子。
墙壁上还有着飞溅的血迹,脚下的木地板上还有几个潦草的血脚印。
这些血都氧化发黑,渗入地面和墙壁,弄不干净了。
安德环视了一圈卧室,他走到衣柜旁,打开一看,有些庆幸里面的衣物还没全部拿走。
“你是……这个房子的租客?”
那人一直注视着安德的动作,他在安德背后缓缓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嘶哑,听上去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安德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嗯。”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死在这里的人,现在在哪里?”
那人舔了舔干裂的唇,问。
安德把收拾好的衣物塞进带过来的背包,然后回答道:
“他需要做尸检。”
那自然是在该待的位置。
“尸检?”
听到这两个字,那人的眼神恍惚了一会儿,随后他表情狰狞起来,仿若安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怎么能让他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那人忽然猛扑过来,想要和安德厮打,而安德更快,他在那人即将碰触到他的一瞬间,一脚又把偷袭者踹到了墙角。
那一脚用的力气很大,那人捂着自己的腹部,蜷缩在墙角,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人……认识前男友。
安德收回踢人的脚,他抬眼看墙角的人,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另外半张脸面无表情。
他走到那人面前,问:
“你认识他?和他什么关系?”
听安德这么问,那人突然爆发出一系列奇怪的笑声,他坐了起来,仰头看着安德,骄傲地说道:
“我是他唯一的爱人!”
他竟然将安德的质问,当做了安德在和他争宠,在吃醋。
安德:“……”
见安德的表情怪异,不是他意料中的生气和嫉妒,那人的神情突然癫狂起来,看着安德的眼神恶毒:
“哦,我知道了,你还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东西是冒牌货吧,我告诉你,我身边的才是正品。可笑,你竟然抱着赝品,还以为是真货,真愚蠢,真的是太愚蠢了。”
“你在说什么?”
安德当然听不懂什么真货赝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