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打通了……”高劲飞回过味来,“你是不是把我号码拉黑了?你现在人在哪儿?!”
江逢如实说:“延林市。”
“为什么跑那么远的地方!”高劲飞很快想到,“你去找林续?”
“嗯。”
高劲飞忍不住爆粗口:“我靠!你真要当她的人体模特?”
江逢听过的直播,高劲飞也都看过,这事儿他自然知道。
“嗯。”
高劲飞一手拿手机,一手掐着腰,来回走了几步,狠狠压下冲上脑门的暴躁。
“你说说她给你什么待遇才值得你这么干?”
江逢:“两千。”
“两千一分钟?”
江逢纠正他:“两千一小时。”
“……”
高劲飞咬牙切齿:“你这是去要饭?”
先不说江逢家里多有钱,几十万上百万造价的义眼随便换,再说江逢真工作起来,时薪最低也是小一万起步。
江逢懒得说话就是准备挂电话的意思。
高劲飞说:“眼睛有没有不舒服?”
“没。”
“取眼器、清洗剂、保养液、消毒液、还有棉片什么的都带了没。”
“带了。”
“那行,把地址发来,我买机票过去。”
“嗯。”
江逢将拐杖和挎包都放一边,自己往后一倒,躺在整齐又冰冷的床面上:“别告诉爷爷。”
“呵。”高劲飞提到这事就冒火:“你胆大,你任性,你能躲过我,瞒过所有人,不顾危险跑那么远的地方,还想不让老爷子知道?”
盲人出行本就存在未知风险和隐患,孤身一人去往陌生城市更是将风险无限拉大。
江逢闭上眼,浅浅地呼气。
房间太大,显得空旷安静,连这一点呼吸声都有些压抑。
高劲飞咬紧牙关继续说。
“江逢,你真是疯了。”
“只因为一个主播和那个人有一点点像,你就做到这个地步。”
“要是有一天真的遇见宁絮,你又该怎么办?”
手背压着眉骨,江逢感觉眼睛似乎有些疼了。
疼得……让他的话音压着沉甸甸的绝望。
“可这么多年了,谁又能来告诉我。”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